晶王后淡淡道:“董将军,你知他是谁吗?”项少龙移到她旁,摇头道:“这是什么人?”
后面韩闯插入道:“他是武城君的家将,前天才到达邯郸,押送来一批供郭纵铸造兵器的铜矿。”项少龙心中恍然,压下心中的怜悯,沉声道:“问出什么来了吗?”心脏不由霍霍狂跳,假若此人矢口不认,那就糟透了。
晶王后倏地叹道:“董将军说得不错,武城君这蠢材确不知自爱,勾结了田单,阴谋作反。”项少龙暗中松了一口气,暗赞自己的运气。韩闯道:“起始时他还矢口否认,但他们却诳他说有人亲眼在齐人营地里见到武城君,他才俯首招供。”
项少龙刚放下了的心,又提上半天,皱眉道:“这样做不怕打草惊蛇吗?他还有其他随从哩。”晶王后声音转柔,别过头来瞧着他,秀眸充盈着感激,轻轻道:“放心好了,我们会安排得他们似是临阵退缩,不敢参加叛变,悄悄逃走了。董匡!本后以后应怎办哩?”
韩闯道:“王姊和董将军先回内宅,这里的事由我处理好了。”项少龙知他是要杀人灭口,暗叹一声,陪着晶王后返回宅内去。
到了上次会面的小厅,亲卫守在门外,还为他们关上了厅门。晶王后脸寒如水,到了厅心处站定。项少龙来到她身后,贴了上去,伸出有力的手,紧搂在她小腹处。晶王后呻吟了一声,玉容解冻,软靠入他怀里幽幽道:“董匡!你会骗我吗?”项少龙体会出她的心境,先后两个男人,信陵君和赵穆都欺骗了她,使她对自己完全没有了信心。
其实武城君的事,赵穆都给蒙在鼓里,只是在这情况下,晶王后那能分办,只好信了项少龙的谎话。晶王后表现出她女性柔弱的一面,轻轻道:“亲我吧!”项少龙那还客气,热吻后,晶王后似稍回复了平时的坚强,离开了他的怀抱,拉着他到一角坐下,沉声道:“他们准备怎样对付我们母子呢?应否把这事告诉大王?”
项少龙沉吟半晌,把复杂无比的事大约理出一个头绪后,摇头道:“若要告诉他,应在向武城君这家将施刑之前,何况大王知否此事也没有分别。若有风声漏到赵穆处,更是有害无利。惟今次计,就是先把握田单和赵穆的阴谋,觑准他们动手的时间,予他们迎头痛击,一举把叛党清除。”晶王后垂下头去,轻轻道:“听你的语气,像很清楚人家和赵穆的关系似的。”
项少龙探手过去,捉着她的柔荑,温柔地道:“什么事都不要多想了,晶后装作一切如旧,与赵穆继续作,其他的事就给我董匡去办好了。”晶王后担心地道:“你有把握应付田单吗?我未见过比他更阴沉厉害的人。若我是他,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你。”
项少龙微笑道:“到这一刻,鄙人才感到晶后真的关心着我。”晶王后俏脸微红,横了他一眼站起来道:“我会通过吉光和你保持联系,他与赵穆和郭开两方的人都没有关系,对太子最忠心,是个靠得住的人。”
项少龙知她不宜久留,而自己是浑身欠闲,道:“我先走一步了,若赵穆有任何消息,就算看似无关痛痒的事,最好也通知我一声。”晶王后把娇躯挨入他怀抱,柔声道:“你是否急欲得到那批效忠书的名单呢?说不定我有方法看到。赵穆给了个天作胆,现在尚不敢开罪我。”
项少龙轻拥了她一下,亲了个嘴儿后道:“那我就更有把握了,你信任董匡吗?”晶王后微微点头。项少龙欣然去了,能否争取到晶王后到他这方来,实是成败的关键。
还未回到指挥所,半路便给蒲布截着,随行的还有十多名侯府的武士,两人只能打个眼色,便往见赵穆。项少龙心知肚明这两天内田单和赵穆必会动手,所以急于安排一切,只不知赵穆对自己的信心如何。仔细留意,果然发现有严平的人混杂在府卫里,这些人麻布葛衣,又赤着脚,非常易认。暗忖若非自己当上城守,又成了孝成的心腹,晶王后的半个情人,单凭手上的力量,正硬碰确非赵穆对手,心中禁不住叫了声侥幸。
赵穆亲自出迎,把他领入密室后,喜动颜色道:“孝成出了诏告,把另一半军符赐予你,许你全权调动兵马,加强城防。”项少龙谦虚道:“全赖侯爷洪福齐天,鄙人幸不辱命。”
赵穆道:“事不宜迟,李牧这几天便到,我们定要先发制人,否则会错失良机。”项少龙道:“全听侯爷指示。”
赵穆嘴角掠过一丝阴冷的笑意,淡淡道:“郭开和成胥正密切地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希望能找到你痛脚……”项少龙故意道:“不若就由我对付他们,保证干净俐落,一个不留。”
赵穆道:“我还有更重要的事须你去完成,我终信不过田单。”项少龙愕然道:“侯爷不是着打开城门,让齐人入城助阵吗?”
赵穆道:“田单要我事成后把武城、观津、武遂、武恒、除州、扶柳六个大河之东的邑割让给他,这条件怎能接受?所以我决定独力行事,有你肋我,没了田单亦不是问题。”这回连项少龙都弄不清楚这番话孰真孰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