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言着和乌舒一声领命,押着他去了。项少龙向围观的军士冷喝道:“你们还不给我去紧守岗位,两偏将请留步。”又回头对纪嫣然等道:“你们回到帐内等我。”
待空地处只剩下滕翼、荆俊、肖月潭、屈斗祁、吕雄五人时,项少龙淡淡道:“若这人真是燕国来的,我们便非常危险了。”人人面色沉重,默然无语。在昏暗的营灯掩映下,天上雪粉飘飘,气氛肃穆。屈斗祁干咳一声,跪下来道:“末将疏忽,愿受太傅罪责。”吕雄迫于无奈,亦跪下来请罪。
项少龙心中叫妙,想不到误打误撞下,竟挫了两人锐气,不过形势险恶,亦快乐不起来,抢前扶起两人道:“只要大家能衷诚作,应付危难,这等小事本人绝不会放在心上。”他也变得厉害了,言下之意,假若两人不乖乖听话,绝不会客气。两人像斗败了的公鸡般,垂头丧气地站着。
肖月潭道:“一切都待拷问了这邓甲再说吧!不过我若是他,认就是死,不认反有一线生机,故怎也不会招供。”滕翼微笑道:“这包在我身上,幸好天寒未久,待我到附近的地穴找找有没有我想要的帮手家伙。”言罢在众人大惑不解下,出营去了。
果如肖月潭所料,邓甲矢口不认。项少龙深悉滕翼性格,知他必有办法,阻止了屈斗祁等对他用刑,只把他绑在一个营帐内,派人守着。未几滕翼拏着个布袋回来,里面软蠕蠕,不知藏着什么东西。坐在帐内的项少龙等都呆看着那布袋,只有荆俊明白,大笑道:“让我去拿小竹篓来!”欣然去了。
滕翼冷然入帐,向手下喝道:“拿他站起来!”乌言着两人忙左右把他挟持着。邓甲露出骇然神色,盯着滕翼举在他眼前,不知是什么东西正蠕动其中的布袋。屈斗祁道:“滕先生准备怎样对他?”
滕翼毫无顾忌地探手袋里,熟练地取出一只毛茸茸的灰黑田鼠,递到邓甲面前笑道:“你招不招供?”看着在滕翼手内正挣扎吱叫的大田鼠,连项少龙、肖月潭这等足智多谋的人都一头雾水,不知他怎可凭这东西令邓甲屈服?邓甲昂然道:“我根本只是个畜牧之人,有什么可招的?”
肖月潭冷笑道:“还想不认,你不但语带燕音,且牧人怎能在这等情况下仍昂然不惧,你还想骗人吗?”邓甲一听,才知露出破绽,硬撑道:“我根本不明白你说什么,若仍不信我是对岸邓家村的人,可派人去一问便知。”
这时荆俊拿着竹篓回来了,嚷道:“快给他脱裤子!”众人齐感愕然。乌言着等两三下动作,邓甲下身立时光秃秃的,尽露众人眼下。荆俊亲自把竹篓口覆盖在他下体处,以绳绕过他臀部缚个结实。邓甲骇然道:“你们想干什么?”
滕翼笑道:“很快你便会知道了。”向乌言着两人吩咐道:“按他坐在地上!”
这时众人心中明白,无不叫绝,感到这比毒打他一顿还要残忍倍。滕翼揭起小竹篓另一端的盖子,把田鼠放入竹篓内,再盖好篓子。里面立时传来田鼠动的声音,篓子和邓甲同时抖动起来。邓甲尖叫道:“项少龙你好毒!”吕雄蹲下来道:“邓甲兄你怎知他是项少龙呢?”
邓甲知说漏了口,不过这时已无暇辩驳,眼珠随着箩子里田鼠的走动一起同时转动着。帐内诸人里,当然只有他一人“切身体会”到田鼠的动作了。项少龙学吕雄般蹲在另一边,拍拍他脸颊,柔声道:“乖乖说吧!若证明你说了实话,我们走一段路后就放了你。”
滕翼冷然看着他正急速起伏的胸口,沉声道:“这田鼠走累了,快要吃东西哩,你不是想待到那时才说吧?”荆俊笑道:“那时可能迟了,你愈快点说,你那生孩子和小解的家伙愈能保持完整。”
其实不用他们软硬兼施,邓甲早崩溃下来,一面恐怖神色,呻吟着道:“先把那东西拿出来再说!”屈斗祁摇头道:“你不说,那东西永远都留在这小篓里。”
肖月潭笑道:“还不懂争取时间?蠢材!”不知是否给抓了一记还是咬了一口,邓甲惨叫道:“小人招供了,今次是奉太子之命,快拿出来!”
项少龙知他完全崩溃了,向滕翼打了眼色,着他把田鼠拏出来。说实在的,他自己都很怕这小家伙,要他动手去拏,内心难免发毛。滕翼摇了摇头,喝道:“还不快说!”邓甲无奈下,立即以可能是拷问史上最快的速度,把整件事说了出来。
当滕翼把田鼠拿出来后,尽管天寒地冻,邓甲仍是屎滚尿流、浑身被汗水湿透,可见“毒刑”如何厉害。他的供词,不但揭破了燕人的阴谋,还使项滕两人弄清楚了当日在邯郸外龙阳君遇袭的事。原来燕国太子丹因廉颇围困燕国京城,他只能苦守,无力解围,惟有使出横手,派手下着名家将徐夷乱率领三千勇士,冲出重围,分散秘密潜入赵境,希望制造混乱,令赵人自动退兵。于是先有刺杀龙阳君一事,事败后又把收买了的齐人杀死,好嫁祸田单。
此计不成,又另生一计。太子丹这人交游广阔,深谋远虑,在各国均有被他收买的眼线,此时知项少龙出使魏国,立即通知藏在赵境的徐夷乱,着他设法扮作赵人袭杀项少龙。要知项少龙代表的襄王,若他被杀,秦人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