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厢中传来数声女子喝骂的声音。项少龙和那差点撞个满怀的女子打了个照脸,吃了一惊,她不是嫁了给李园的郭秀儿还有何人。随在郭秀儿身后的婢女声势汹汹地一拥而上,给郭秀儿一手拦着,娇喝道:“不得无礼,还是万瑞光将军,太国舅爷的朋友。”大有深意地狠狠看了项少龙一眼后,施礼道:“先生请恕妾身走路时没带眼睛。”
项少龙隐隐感到郭秀儿识穿了他的身分,但又不知破绽出在何处,大感头痛,可又是心中欣悦,还礼道:“请太国舅夫人恕我冒犯之罪才是。”郭秀儿向身后四婢喝道:“还不给我去看看太后走了没有吗?”
四婢少有见到这温婉娴雅的夫人如此疾言厉色,虽嘀咕此人不知是何来头,仍匆匆领命去了。郭秀儿柔声道:“将军要走了吗?让妾身送将军一程吧!”领路而行,到了后门处,对把守后门的两个门卫道:“给我去为万将军唤辆马车来。”
其中一人应命去了。郭秀儿找个藉口使开了另一守卫,到只剩下两人时,低声道:“项少龙!我想得你好苦,你为何会到这里来呢?是否想对付秀儿的夫君呢?”项少龙这才真的知道她果然看穿了自己的伪装,叹道:“你怎知道我是项少龙呢?”
郭秀儿低声道:“我刚才手按到你胸口时,摸到了那凤形玉坠子,我自幼便把玩它,当然认得了!秀儿很高兴,你真的一直悬着它。”项少龙这才恍然。郭秀儿幽幽道:“少龙可否放过秀儿的夫君呢?”
项少龙心中一阵感动,郭秀儿若要他死,只要娇呼一声,他就完蛋了,可是她纵是猜他来刺杀李园,仍不肯这么做,只是向自己求情,可知她是打定意怎都不肯出卖自己了。忍不住道:“他疼你吗?”郭秀儿肯定地点了点头,旋又叹道:“那又有什么用,他太多女人了!”
项少龙当然知道李园fēng_liú自赏,认真地道:“秀儿放心,我今趟来绝非为了他。”到马车远去后,郭秀儿才神伤魂断的返回院内去。
马车才驰出宫门,便有两骑飞至,其中一人项少龙认得是斯文秀气的东闾子,这人曾在邯郸的比武场上大出风头,与另一剑客楼无心乃李园手下最着名的两大高手。东闾子恭敬地勒马间好,道:“太国舅爷在偎红楼等候万爷,让小人领路。”另一人早吩附了御者改道,项少龙笑道:“何用领路,车子不是正朝那裹去吗?这位壮士高姓大名。”
东板子有点尴尬,在寿春他们已惯了这种横行无忌的作风,干咳一聋,为他报上名字。此时蹄声响起,一队二十多人的骑士避面而来,带头看年约二十许,身穿贵族的武士服,面相粗豪,身形壮硕,一看便知是勇武过人之辈,双目盯到东闾子,立时射出两道寒芒,神情兴奋。
东闾子见到这青年,冷哼了声,低声对项少龙道:“万爷!这是春申君第七子黄战,为人好勇斗狠,在寿春论骑射剑术乃数一数二的人物,太国舅爷曾有严令,禁止我们开罪他,他若有言语上的不敬,万爷请多多包涵。”项少龙暗忖原来是寿春的贵族恶霸时,黄战已在前方拦着去路,从人左右散开,竟把整条路的交通都截断了。
东闾子施礼道:“东闾子向黄公子请安问好。”黄战闷哼一聋,策马而出,来到东闾子旁,一面傲气,瞥了项少龙一眼。东闾子忙道:“这位是滇国的万瑞光将军,刚抵寿春。”
黄战精神一振,呵呵笑道:“原来是把李闯文硬扫了出门口的万瑞光,不若找个地方,让黄战领教高明,免得被外人讥我寿春无人。”项少龙心中好笑,原来这只是个徒逞武力,有勇无谋之辈,难怪李园会得势了。
东闾子沉声道:“黄公子……”黄战不留情面地打断他道:“狗奴才!那裹到你来说话。”
东闾子垂头不语,但显然心中狂怒。黄战不屑地盯着项少龙,嘲笑道:“万将军不是心怯了吧?”项少龙微微一笑道:“黄公子抬举在下了,在下更不会狂妄得以为寿春无人,不过在下手中之剑只用于沙场却敌,又或保卫稷田园,公子自当深明此理。”
黄战色变道:“你在嘲笑我不懂在沙场杀敌吗?”项少龙这时更清楚他只是好勇斗狠之徒,从容道:“黄公子若有兴趣,可择日公开切磋比试,不过此事必须先得尊君同意,公子请!”
这番话软硬兼备,摆明我不怕你。黄战何曾遇过这么厉害的人,愕了半晌后,喝道:“就此一言为定,姓万的不要到时临阵退缩才好。”项少龙仰天大笑道:“公子放心,能与高手比武,正是我万瑞光求之不得的事。”
听到他笑声裹遴露出来的豪情和信心,黄战愕了一愕,转向东闾子道:“芳华阁的小珠儿是我黄战的人了,东闾子你以后最好不要再到那裹去。”言罢一聋呼啸,领着随人策马而去,这时街上两方都排满车龙和马龙。
东闾子射出怨毒神色,盯在黄战背影,待他们转上另一条街,才深吸一口气道:“真希望万将军可一剑把这小子宰了。”
寿春是项少龙来到这时代后,最多争歌逐色场所的地方,只是最繁盛的邻靠内城以酒神命名的芳烈大道,便有上间大小妓寨,歌台舞榭和酒馆,且是私营的,其兴旺可知。据东闾子说,大部分歌姬都是来自各被征服国家,其中以越女身价最高。“货源”可直接从那些被楚国王族长期剥削的地方“采购”,又可向政府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