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运剑横扫,迫开了敌人,大喝道:“跳下去!那是唯一逃生的机会。”转身扑往龙阳君,搂着他滚下斜坡,也不知撞断了多少矮树,压碎了多少花叶,往下翻滚而去。焦旭和另外五名亲卫,那敢犹疑,都学他们由坡滚下去。
“蓬……蓬……”八个人先后跌进河中,立即染红了一片河水。项少龙扯着龙阳君,顺着湍急的河水向下游泅去,迅即去远。敌人喊杀着沿河追来。
前方水响骤增,有若山洪暴发。项少龙等还弄不清楚是什么一回事时,去势加速,忽地发觉虚悬半空,原来到达了一个高约两丈的水瀑崖边,迅即随着水瀑去势,往下面水潭堕去。水花高溅。众人跌得头昏脑胀时,河水又把他们带往远方。敌人的喊杀声给远远抛在后方去。
项少龙和龙阳君等由在半途遇上的赵兵护送回邯郸城时,已是三更时份。伤口虽包紮妥当,但因失血和劳累的关系,众人都面色苍白,力尽身疲,其中两人还发着烧,急需治理。赵穆和乐乘等早得飞报,在城门处焦急地等待他们。赵穆一直与龙阳君私下勺结,项少龙又是他登上王位的希望,自是心焦如焚,乐乘则身为邯郸城守,若让龙阳君这魏国重臣出了事,他亦难辞其咎,所以都是同样关心。
赵穆和乐乘抢上载着项少龙和龙阳君的马车,见两人样子虽吓人,却非是致命之伤,都松了一口气。龙阳君脉脉含情看了项少龙一眼,费力地道:“若非董先生舍命相救,我如今恐难有命再见两位了。”项少龙心中苦笑。算起来龙阳君可算他死敌之一,可是当时却无暇去想这个问题,就算有此一念亦不会见死不救。这正如田单的批评:“心软”正是他最大的弱点。
乐乘沉声道:“有没有见到项少龙?”项少龙和龙阳君同感愕然。后者皱眉道:“看来不大像是项少龙,不过当时形势混乱之极,我们顾着逃走,顺河而遁,根本未有机会看清楚敌人。”
乐乘道:“我已派出精兵,封锁所有要道,远近山头,希望可以有好消息禀知君上。”龙阳君和项少龙听他口气,已知他没有把握。偷袭者既能神不知鬼不觉潜至邯战三十多里的近处,自亦有撤敌的本事。但谁要干掉龙阳君呢?项少龙当然心知肚明不是自己干的。
龙阳君不知是否因身上多处创伤,脸色深沉,没有说话的兴趣。当下赵穆和乐乘亲自分头护送龙阳君和项少龙回府。善柔和田氏姊妹等早接得消息,在大门处迎他入内。乐乘浑身久闲,告辞去了。
善柔怨道:“早知我陪你去呢!”乌果奇道:“是什么人干的。”
田贞田凤用力扶着他回到内宅去,两对俏目早哭得红肿了。项少龙苦笑道:“让我醒过来才向你们详说一切好吗?”忽然间,他记起了龙阳君那个手下峡口诱他们入局的情景。虎躯剧震中,他已猜到想取龙阳君一命的是何方神圣了。难怪龙阳君的脸色如此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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