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岁了还孑然一身,随着年龄增长,亲戚朋友就常给你介绍对象,你常常以各种理由搪塞,因为当你到了三十多岁经历得足够多了才真正看明白自己心里一直住着一个她,似乎这颗心一直在等待她一样,虽然没有联系了,可你却越来越思念她——那个女作家。可是你终究顶不住家里亲戚的各种压力,通过相亲认识了玉洁——一个无论性格还是长相都有点像她的知性女人。你没想到自己的第二段恋爱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开始。玉洁是个非常细心的女人,很会照顾人,她可以让你的生活从大男人式的杂乱无章变得井然有序,无论是你还是你父母都对玉洁十分满意,对方父母虽然多多少少都有点觉得你配不上他们女儿,可是女儿喜欢也没办法了,很自然地,你们发展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然而这时候女作家却跟富二代分手了,倒不是因为什么感情问题,而是富二代由于所谓的政治婚姻跟别的女人结婚了,他说他们还可以在一起,等他拿到他爸和岳父公司的股份他就离婚娶她,她看也没看他一眼就走了。
她来到你在的城市,两个人在酒吧喝了个烂醉,你不知道玉洁一个女人家是怎么把两个人带回家的,只记得酒吧里女作家醉醺醺地跟你说:“男人都这么无耻吗?他让我做他情妇,呵,平日里牛的跟出版社是自家开的一样,在他爸面前跟个孙子似的,我才不稀罕”,这是你印象中她唯一一次说粗口。第二天她走了,给你留下一封简短的信:“迪尔,看到玉洁时,我知道我已经等来你的爱了,我也知道我同时永远失去了你。我曾经错过你,却从未停止爱你,这些年来我爱过的人多少都有你的影子。你曾经错过我,当你爱上一个像我一样的女人时,我确定这次你不会再错过了,珍惜玉洁吧,你我都曾错过,别让幸福再跑了,不然,穿上跑鞋都追不回来了。”看完信,你用力回忆她爱过的男人,估计是她觉得你像那个诗歌作者一样不过只会写几句骂人的话和像那个富二代一样混蛋吧。你没有去找她,决定跟玉洁平平凡凡地过这一辈子了。
然而,玉洁却跟你分了手,她走得很安静,只给你发了条短信:“你就像一颗天上明亮的星星,我能那么真切地感受到你的光芒,却永远感受不到你的温热,冷冷的光,那么清晰却又那么遥远,无论我怎么用力地跳也触摸不到你”。你没来得及悲伤,也没有挽留玉洁。而是疯狂地去寻找她——女作家,你打她电话,成了空号,你去上海找她,大上海茫茫人海哪里去找一个人?你问遍了所有跟她有交集的同学朋友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行踪,她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
你再次听说她的消息是在五年之后,她跟一个不成气候的流浪歌手好上了,他作了曲,她给他填词。她几乎不在媒体曝光,只是在那个歌手每一首新歌的作词栏都是她的名字,但是歌手一直没有红。你像关注她一样关注那个歌手,成了他为数不多的“粉丝”中的一个,他的每首歌你都会听很多遍,其实你打心里觉得他唱的真不咋地,可是每一句歌词都唱进了你的心底。
时光一晃,三年过去了,那个歌手三年从来没有红过却还在坚持,每一首歌的作词人依然是她,也许她喜欢他的就是这一点吧,她终于没有再等你了,因为你是那个最早抛弃梦想的人,就这一点来说那个歌手一点也不像你。三年来你一个人在广州打拼,过着简单的生活,每天早睡早起,不喜欢城市的夜生活,有空就骑个老公路车带个相机走过城市的大街小巷记录寻常市井生活。
如今,当你在小聚会上听到她回老家的消息时,你觉得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碍你去追她了。你买了双跑鞋换上后直接乘出租车到高铁站,只买到了张站票。记忆像断了线一样,当你独自站在两节车厢之间的出入口处,你没有继续回忆过去,而是看着外面的风景,想象的是跟她见面的情形,你深情地拥抱她,告诉她你穿上跑鞋追来了,这辈子你都不会再错过她了。
当你来到小县城看到她后却怎么也说不出在车上想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话,当你真正面对她时你怎么也没有将她拥入怀中的激情,你说不出个为什么,她变了吗?的确有一些改变了,她穿了个粉色的连衣裙,一头未及肩的秀发平直而油黑发亮,身材比三年前稍微丰满了一点,变得更加优雅或者说更加有韵味,一个文文静静、举止优雅、集风韵与知性于一身的女人,一个让你还没走近就能感受到她典雅端庄的气质和良好内在修养的女人,这应该是每个男人都渴望得到的啊,可是你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勇气告诉她你为她而来。你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静静地跟她打了声招呼。她说回家只待一个多月,之后就去北京,她的笑容依然那么甜甜的,让你想起那些香樟树疯狂生长的夏天里灿烂的阳光,可是你怎么也感受不到从前的那种温暖,此刻你开始有点理解玉洁离开你时的那番话了。她说几个圈内的朋友合资在北京注册了个杂志社,想出本文学杂志,现在谁还看文学杂志呢?不过是都有了些闲钱,做些事情满足一下文人的情怀罢了。她做了杂志的主编,过几天就出发任职了,这次回来主要是想整顿一下身心。
那天你们喝了很多也聊了很多,过去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