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钵禅师朝他看了一眼,蔼然笑道:“丁小施主,你乃武林后起之秀,前途无量,老衲一生从无一人在我眼里,只有小施主还差可算是一个,但你目前还不是老衲对手,老衲真不想伤你,但留下小施主,终是异日之患,因此这番动手,老衲决不会轻易放过,你可得小心。”
丁少秋道:“多谢老禅师关照。”
柳青青披披嘴道:“你不会轻易放过大哥,大哥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好。”金钵禅师笑道:“老衲让你们先发招,你们只管出手好了。”
丁少秋手中倚天剑当胸直竖,目注金钵禅师,说道:“在下有僭。”剑光乍发,精虹乱闪,直取金钵禅师。他使的是崆峒九剑的第一剑,李玉虹、姬青萍、池秋凤、柳青青四人,这些天来,为了要对付白莲教,已经学会了七式剑法,她们站立四周,就是要看大哥使的那一招,她们可以跟着发剑,此时看到大哥使出来的是第一招,她们那敢怠慢,立即依样葫芦,使出第一招来。
金钵禅师曾在丁少秋和姬七姑交手之际,看过他的剑法,深知这年轻人剑法奇奥莫测,是以右尺左钵,一直凝立不动,但他没想到丁少秋剑光才现,四位姑娘跟着发剑,五人使的竟然是同一招剑法。
要知五人围攻,如果各使各的,名虽联手,实非联手,因为每人各自为政,出手就会参差不齐,自是会有予人可乘之隙,但如果五人同使一招剑法,那么这招剑法,必然使得整齐划一,威力比一人使出,自可增强五倍,而且不容易被对手找出有隙可乘。
丁少秋在这一剑上,少说也用了七成以上力道,剑势乍发,真如黄河天来,一道耀目银虹,转瞬间变成奔腾汹涌的波涛,已令人不知从何抵挡?四位姑娘同时发剑,更如推波助澜,五道剑光,一下合而为一,在金钵禅师四周汇成一片狂澜,如海之立,如云之垂,使得四周观战的人,目为之瞪,口为之呆。四周每一个人,差不多都是使剑的高手,但大家从没见过第一招上,会出现这等蔚为奇观的剑势。
金钵禅师自然没想到了少秋和四位姑娘联手使出的同一招剑法,威力竟会有如此之强,他一怔之下,不敢怠慢,左手金钵护身,右手挥起量天尺,身形随即陀螺般飞旋而起。这回虽是飞旋,但和方才对付万天声等五人,以及李铁崖等五人两次交手时的飞旋不同。
对付万天声等五人,和李铁崖等五人,那两次对手虽是各大门派的掌门人,但他们的剑法,并不在金钵禅师眼里,因此他并不需要出手,只要陀螺般飞旋,从量天尺上使出「阴极真气」就可以了,只要阴极真气侵人体内,血脉就会由不畅而凝结,不用出手,大家也会束手待毙。
但这回不同,丁少秋本身练成乾阳真气,纵然功力尚浅,要经过较长时间,阴极真气才能把他乾阳真气逐渐耗尽,尤其丁少秋这手剑法,奇奥绝伦,威力之强,令人莫测高深,自己从未见过,如果仅凭飞旋身法,只怕未必能守,故而第一招上,即以金钵护身,量天尺以攻还攻,接连挥出,他每一挥尺,阴寒之气随着大盛,一道道的尺影,如同一支支坚实的冰柱,密集朝丁少秋激射而至,左手金钵,却绕身盘旋,一圈圈的金影,护住了全身。
此刻虽是巳牌时光,阳光普照,但在二丈方圆之内,有如朔风凛冽、寒云笼罩的冰天雪地,阴森如晦,奇寒澈骨,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之下,都会全身颤栗,五指僵硬,连剑都握不住了,自然无法久持。
这一点,连金钵禅师都是如此想法,怎知丁少秋和四位女将居然配合得天衣无缝,剑光如织,一波又一波的握剑攻出,转眼之间,双方已经打了五六十招,不仅丁少秋,甚至连四位姑娘都没有丝毫僵滞的感觉,这可把金钵禅师看得心头十分奇怪,心想:“难道这四个女娃儿的修为,还胜过采荠叟、洞庭钓叟不成?”
原来李玉虹等四位姑娘,在这段日子里,一直在勤练「崆峒九剑」,她们已把九式剑法,练会了七式。当初和姬七姑交手,姬青萍不好出手,李玉虹因练飞星掌,没有时间练习剑法,只有池秋凤和柳青青两人,仅练会五招剑法,还能和大哥配合支撑下去。这回多了李玉虹、姬青萍二人,又多会了两招剑法,自可更能配合无间。
姬青萍、池秋凤、柳青青三位姑娘内功修为较浅,照说决难忍受阴极真气,但她们使出来的剑招,五人完全相同,丁少秋剑上充满了「乾天真气」,五人每次都施展同一式剑招,五道剑光一经流动,合而为一,「乾天真气」也随同剑光,流注到其他四人和长剑之上,同样李玉虹体内的数十年功力,也随同剑光,分布到功力不足的剑光上。
这一来,丁少秋的「乾天真气」虽然无法破金钵禅师的「阴极真气」,但对保护使剑的五人不受阴寒之气侵袭,却足可支应。观战的群侠,依然提心吊胆,看得十分紧张,大家已经屈指算过,丁少秋这一仗如果败下来,怎么算也没有人能制得住金钵禅师了。
祝秋云、何香云、姚淑凤、丁小凤四人,已经站到了前面,只要丁少秋等五人稍现滞象,即可上前支援。丁小凤悄声朝娘说道:“娘,女儿也上去助弟弟一臂之力好不?”
姚淑凤目注战场,微微摇头道:“你没看到少秋和李姑娘等四人使的是同一种剑法?五人同使,威力也相对的增强,你上去了剑法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