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少秋道:“经在下仔细研究,好像每一招之中,都有九个变化,这九个变化,似是要从极快的身法中刺出九剑,这极快的身法,又好像全凭一口气使出,如果双脚落地,就无法使出这样快的身法来,但如果双脚不落地,身法又如何施展?所以在下想了许久,还是想不通,所以依在下推想,这剑谱好像缺了什么似的,在下这样说法,夫人不会笑我幼稚吧?”
“你说的不错。”青衣妇人目光中含着极大的欣慰神色,频频点头,嘉许的道:“难为你小小年纪,竟有这样的智慧,实在难得,刘婆婆对我说,你内力之强,迥非你这点年纪的人所能修练得到,如今我听了你这番话,足见你武功造诣果然极深,你说给我听听,除了白鹤门的松阳道长,是否另有奇遇呢?”
丁少秋心中感到为难,老道长叮嘱自己,除了师父和爷爷之外,不得告诉其他的人;但这位青衣妇人口气亲切,自己好像看到亲人一般,有一种不忍拒绝她的感受。青衣妇人看他面有难色,不觉蔼然笑道:“你如果感到为难,那就不用说了。”
丁少秋脸上一红,嗫嚅的道:“在下不想对夫人隐瞒什么,在下曾在白鹤峰上遇到一位老道长,传我一掌一剑,出道江湖,遇到最强的高手,都能转危为安,没有失过手。”
青衣妇人唔了一声道:“你果然另有奇遇,知不知道这老道长是什么人?”
丁少秋道:“不知道。”
青衣妇人又唔了一声,点头道:“这么说,选你来练护华剑法,真是选对人了,你经异人传授的一掌一剑,一定十分高明,所以看了护花剑法剑谱才能想到别人所想不到的地方……”口气微微一顿,续道:“你方才说的,完全猜对了,这本剑谱中,只有剑诀,没有身法和发剑所取的位置,那是抄写剑谱之时,有意把它分开来抄的,主要还是为了防范剑谱落到外人手里,要两册对照,才能练习。”
说到这里,从袖中取出一页纸来,说道:“这是第一招的身法、位置,后面的细字注释,是本门老门主加上去的,你已经看过剑谱前面的一篇序文了,以她老人家的功力,练习不慎,尚且运气入岔。但这是她老人家晚年参悟以后写的,但那时她老人家已无法使剑,因此曾经告诫门人,以后练习此剑法的人,只可把这些注解当作参考,到底要如何才算正确,全靠自己去领悟,你拿去仔细研究吧,总之,练这套剑法,全靠你自己,没有人可以从旁指点,等你练会了,我自会把第二招的身法给你的,你好自为之。”说完,随手把一页剑招身法递了过来。
丁少秋双手接过,说道:“多谢夫人指点。”
青衣妇人含笑道:“不用谢我,我没有练过这套剑法,无法指点于你。”站起身,朝门口走去,但走了几步,又回身道:“还有,你以后……唉,没什么,你用功吧。”急步行了出去。
丁少秋走到临窗的桌旁,在椅子上坐下,翻开剑谱,对照着这一页上所写的身法,和发剑位置,再仔细研读老门主沉香的注解,总算稍稍理出一点头绪来了。他学会老道长所教的避剑身法,这是集最上乘的轻功和最复杂的身法,所简化而来,任何武学上的身法,都跳不出此一范畴。
「护华剑法」第一招的九个身法,对别人来说,是十分困难之事,但对丁少秋来说,经过一番揣摩,就渐渐能领悟。但练这招剑法的困难,并不在此,因为这九个身法,虽能领悟于胸,那只是在地上演练,而这一招的九个身法却要提住一口真气,身如旋风,离地而起,以最快速度,在空中施展,尤其要在每一记身法中点出一剑。
所取穴道由百会、前顶、腮会、上皇、神庭、接手太阳五处、曲差、攒竹,接连点出八次,第九个转身,落到地上,再点出一剑,剑指睛明穴,才是第一招图上那个人像的姿势。光是这第一招,凭藉一口气连展九次身法,点出九剑,这岂是一般人所能做得到的?
丁少秋看完注解,想来想去,自己也绝对办不到,但他少年好胜,想到青衣妇人曾说会在三个月后,遇上强敌,只有这套剑法能破解,就下定决心,自己非练好这套剑法不可。一个上午,就在沉思索解中过去,连秋霜送来午餐,都恍若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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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少侠,午餐时间啦,你该休息了。”一个清脆的声音钻进耳朵,丁少秋哦了一声,从沉思中醒来,说道:“是秋霜姑娘,你什么时候来的?”
秋霜嫣然一笑道:“我刚来,看你好像没看见我进来一般,才出声的,夫人曾叫我转告少侠,慢慢的来,不可操之过急。”
“是,是。”丁少秋道:“夫人说得极是。”
秋霜笑道:“那你该用饭了。”她从食盒中取出饭菜,一一放到桌上,才转身退出。丁少秋只是匆匆扒了两碗饭,又回到窗前,取起两册剑谱,对照着研究起来。秋霜进来收拾碗筷,看他看得出神,不敢惊动,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丁少秋思索着九个身法变化,一面以手指代剑,比划点出去的剑势,有时也提吸真气,双足离地,在空中变换身法。但试来试去,自己提吸真气,最多只能变换两式身法,而且在变换身法之时,就忘了点出剑势,有时点出剑势之后,就来不及变换身法,双脚落地,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