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越闹越凶,大字报满天飞,写到谁就批判谁,爱国班长把革委会任也干掉了,自己上位,权力大的狠。
这家伙从一个傻小子变成了比镇长还权力大的人,立刻无限膨胀起来,坏事做绝,镇上已经没有什么好折腾了,他终于腾出手来对付我了。
本来我只是他的一个小目标,但大的都被他打倒了,就剩下我了,他不可能放过我。
春节过了,天气慢慢转暖了一点,我们都在麦田边上观察,一个村里人跑来找我,说一个红卫兵来找我,让我赶紧回去。
我回到村办,老曹正和一个红卫兵女将聊天呢,看我进来,老曹编了个理由就走了,我看那个女孩子,认出来就是我在雪地救的那个女学生。
女学生看老曹走了,表情紧张起来,起身看看门外没人,把门关严了,对我说;支书,有个不好的消息,现在爱国任要对付你。
我一愣说:他对付我干嘛?
女学生说:有一次他喝醉了,跟我姐瞎说,说你抢了他心爱的女人,他一定要报复你。开始我以为他是醉话,后来,我看到他真的在调查你,你们收留了一些不该收留的人,他都知道了,最近,他们就要动作了。
我明白了,给她到杯热水,笑着问她;你为啥帮我啊,你不帮你姐夫。
女学生低下头,有些恨恨的说:啥姐夫,我姐原来的男朋友挺好的,爱国任看我姐姐好看,就把她之前的男友打倒了,关了起来,我姐没法子才跟了她,要不他就要拿我叔叔婶子开刀。
他现在越来越不像话,有时候当着我姐的面,就对我动手动脚,我们都是敢怒不敢说。
我想了一下问她;认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叫啥呢。
女学生说:我叫黄婷婷,文革开始后改了叫黄卫东,我觉得你还是叫我婷婷好。
我笑着说;婷婷啊,你来给我报信,我很感激,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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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太危险了,以后不要了,爱国任毕竟跟我是同学,他不会真正把我怎么着的。
黄婷婷看我说:支书,你不知道的,他现在已经不是人了,得罪过他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他想干嘛就干嘛,我觉得你还是做好准备吧。还有你收留的这些人,能藏就藏,能转移就转移。
我想想有道理,我是不怕他,可这些投奔我的人还是比较麻烦的。
我让老曹炖了只野鸡,陪着黄婷婷吃了一顿,给她拿了些钱,送她回去,到了村口,准备分手时候,黄婷婷支住自行车,走到我面前,抱住我,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转身就走。
我看到她眼睛湿润了,心里都是哀伤,我赶紧拉住她,问她怎么了。
黄婷婷看着我,鼓足勇气跟我说:支书,我……我……喜欢你。可我……我也恨你……
我愣了,拉住她问:干嘛恨我?
黄婷婷说:那天,下雪那天,你都把我tuō_guāng了,你干嘛不要了我,我第一次被爱国任那个王八蛋给抢走了……
说完黄婷婷哭了起来,我抱着她,狠狠的说:别哭一定给你报仇。
黄婷婷哭着说:哥,你自己要保重。
说完黄婷婷飞身上了自行车,风一般骑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摸摸她刚才亲过的地方,有些呆了。
爱国班长的阴影扑天盖地的压了过来,我很是担心,把身边人都纠集起来,母亲,老瞎子,老曹,老李,彩云父女,两个破鞋大姐,还有一些投奔过来的人,大家集中在村办开会。
我把黄婷婷的事情简单说了,大家也都紧张起来。
我提议给大家那些钱,让大家出去躲躲,可全国都乱,往哪里去也不适。
大家正着急呢,母亲说了:全村人都接受这几位避难的,都没当他们是外人,干脆这样,我们打游击,反扫荡,村里人安排值班的,如果造反派来了,大家往后山躲,当年就是这么对付小日本的,现在几个造反派的毛头小子,还凶的过日本鬼子?
我想这到也是个办法,母亲说:如果他们敢对付村里人,我们就去找部队领导,请他们帮忙。造反派也不敢跟部队叫板。
大家商量妥了,把工作安排下去,村里放羊的老头每天都到村口外的山上放羊,如果看到大批造反派来了,就把山上的一棵已经砍断的枯树放倒,这叫做消息树。村里人看到树倒了,就让那些右派,走资派往山上跑。当年就是这么对付鬼子的。
为了笼络部队的人,我们全村动员起来,把山坳里的老母鸡抓了几十只,我亲自赶车送到部队上去,跟部队领导说;这些鸡都不咋生蛋了,淘汰了,给战士们炖汤补补身子。
部队后勤领导要给我钱,我死活不要,几位领导都挺感动,说我是烈士的后代,心里总惦记着部队。
一位我父亲的战友说;你赶紧把儿子养大,给我送过来,我让他当兵,培养个将军出来。
我趁机咧嘴装着一脸的苦涩,跟那个叔叔说;侄儿有可能过不了关了,有人要整我。
几个领导一听就瞪了眼,说:谁敢整你?
我把收留了几个右派,其中是我老师校长等人,一个造反派头子要整我。
几个领导都笑了说:怕个球,你爹以前就天不怕,地不怕,顶着鬼子的炮弹,给大家做饭。
别怕,叔叔伯伯们给你做。那个爱国任,我们也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