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男人和女人,在潜意识深处,都有异与自己性别的人格成分,可毕竟大家都有一个主体人格,因此才能保证稳定的性情、稳定的思维习惯、稳定的行为态度,一旦双重人格同时作用,而且不分彼此,一般说来,大家会称之为疯子或精神病。
可尤只虎又有些不同,他早就在专业的习练中,对人格分化有着更深的认知,而且比一般的心理学者更加深入。否则他不可能变一个安冬出来,更不可能在清醒的时候,还能与之顺畅的勾通和交流,并且保证自己正常的思维判断不受其干扰。
此时他确认双重人格后,大跨步向前走去。
安冬用太极神功,尤只虎用磐石诀,正好是至刚至柔的两种相反途径的修为。整个人一路走来。一会儿是野马分鬃,由下而上地掀起巨大能场,拉扯开拥挤的人群,一会儿又是金石落地,掷地有声地砸开一块空地。所有想上前阻拦他的人,均不知从何处下手,才能针对他这般忽阴忽阳、忽刚忽柔、五行杂乱的怪力。
再加上他此时两种性情交杂在一起,一会儿是嘎嘎狂笑,一会儿又是媚眼娇叱,一会儿像一只猛虎般乱吼乱咬,一会儿又像一个纯情女子羞涩撒娇。在场人等,惊呼者有之,躲避者有之。修为稍差的,以为遇见了绝世高手,修为稍强的,基本确认他处于疯状态,多半是练功太投入,对幻境过于认真,走火入魔了。
大多数在场的高手都比较冷静理智,遇上这种异常情况,在完全不明白状态的前提下,一般都不会妄动。而是招呼门下的弟子或喽啰们上去阻拦,试图通过观察喽啰们的失败,来找出尤只虎的破绽,然后高人们自己再上,便能一举拿下眼前这怪人。
而那些修为较差的喽啰们多数也知道,当家的叫自己上去过招,不是因为看得起自己,纯粹就是为了做试验,因此也没人傻瓜到愿意当炮灰的地步。就地装腔作势地虚晃几招,然后自己倒翻出去,顺便哎呀地叫上一声,尽一个配角的责任和义务,走走过场而已。
因此尤只虎一路上也没遇到真正意义上的拦截,走得极快。
尤只虎此时心神激荡得厉害,整个身体异动极,但他被两种性情交融产生的混乱充溢了整个身心,根本感觉不到痛楚。
有人见他虽然生猛怪异,可透过其身外的能场细辨,却依稀见到他眼角流着鲜血,口中泛着白色泡沫,当下即知他绝对是修练出问题了,撑不了多久,就会倒下去,立时高叫道:“大家不要怕他,这厮是走火入魔,才这么怪异,他撑不了一会儿了,快没戏了!”
一边厄里斯正在和杜小仙演练“魅影二佳人”,这已经让四周众人的心情大起大落了,忽然又冲过来一个不男不女、不阴不阳的暴力怪人,一时间群情哗然,四散逃开。
厄里斯猛地现身边压力骤减,转身一看,正见尤只虎嘻皮笑脸地对她尖叫道:“快跟我走!”
那声音尖利刺耳,厄里斯一时愣住,再见尤只虎一脸鲜血,更是大吃一惊,苦笑道:“小猫,这是你的血,还是别人的血?”
尤只虎此时情绪正在狂燥之中,没有多说,转身就走,厄里斯拉上同样如梦游般的杜小仙,紧紧跟在后面,心中忍不住暗暗疑道:“为什么这两个人一起变怪了?难道梦游也要传染?”
三人很快找到采微、杜远山和乘风,厄里斯见三人被绑,立刻用短剑去割绳索。可那是下了咒的缚束法,根本割不开,她急叫道:“这缚法好怪异,割不开!小猫,你来试试!”
尤只虎一步上前,裂着大嘴哇哇地吼叫着,双手握住绳索,阴阳二力一交错,绳索立断。
采微见他这副模样,惊道:“你走火入魔了?”
尤只虎忽然媚眼相向,伸手揪了一下采微的脸,眨着眼,娇声笑道:“瞎说呢,瞧我撕烂你这张小嘴。”说罢又转身大踏步向古墨余而去。
采微看得心跳不已,摸摸自己的脸,看看厄里斯,又看看杜远山,终于忍不住捶胸顿足道:“那个偈子!一魔百兽王,这句话现在应了!雌雄阴阳体,这句话也应了!那个众神之车本来就是他的!难怪他拼着命也要回去!”
厄里斯不知这偈子,只是催促着众人一起跟上去,盼着救出古墨余后,尽快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