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只虎用心查看他的身体结构,想找出他身体受伤之处,却发现他身体脉象极其紊乱,主要身体器官大多崩裂,心中惊道:“他都这个样子了,居然还没死,好强大!”
转而想到有谁能把神会打成这个样子,那人岂不是更加强大?忍不住问道:“神会大师,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本想加一句“我替你报仇”,但立刻想到这仇是他能报得了的么?神会比他强上万倍,那对手只怕用一根小指头,就可以灭了自己,这逞强的冲动话,便说不出口了。
神会指了指床边的僧人,笑道:“咳咳咳……当时我正坐在屋子里面和他聊天,半空中突然出现你的样子,一张好大的脸,好大的嘴,呵呵,一股劲儿地把我们往里面牵引,我倒无所谓啦……可我怕他受不了,我得保护他,便全力和那力量相抗,没想到那力道好诡异,你越是抵抗,它便越强大,我用尽全力依然没用,结果禅功丧尽,还是被那力道拉了过来,谁曾想……咳咳咳,那力道并不会伤人,我如果不抵抗,反而啥事没有,唉,是我想多了,有所挂碍,心便没法畅行无阻,早晚栽跟头……。”
尤只虎见他身体器官已经极度衰竭,依然笑容可掬,大是钦佩,连声道:“大师,以你老人家的修为,还会有啥挂碍的,这个这个……。”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说法,便指着一旁那僧人,道:“你不是为了救他,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嘛,你你你……这是慈悲啊,这是舍己为人啊……。”
神会摇摇头,苦笑两声,道:“我挂碍着能不能明心见性,不是挂碍么?我挂碍着他的死活,不是挂碍么?古大德云,一丝不挂,方是真心实用,我挂碍得还少了么……咳咳咳……。”
见尤只虎还想再插两句嘴,他微微摇头,道:“不必多说,我不惧死,咳咳咳……我请你来,只为一事……。”他指着一旁的僧人,道:“我放不下他,想拜托你照顾一下他……唉,他没啥修为,就是个普通人,今后可要给你添麻烦了……。”
尤只虎心中难受,急忙点头,道:“这个嘛,哎,没事,我尽力而为好了……。”心中却暗道:“这神会好奇怪,把一个大男人托付给我,我……这年轻和尚虽然长得清秀标致,可两个男人在一起,好像有点诡异哦……。”
安冬却疑道:“难道说,这年轻和尚是神会的私生子?不然他为什么拼了自己的命来保护他?临终前还要把他托付给你?不是私生子的话,值得这么关心么?”
尤只虎心中恍然,抬头看了看那僧人,却见他一直静静地看着神会,并没太多喜怒颜色,尤只虎暗道:“这和尚与神会没啥感情吧?不然为啥看着神会快死了,他一点也不悲伤似的……。”
神会转过头,看着那僧人,叹道:“以后你要靠自己了,咳咳……这位小猫兄弟,虽不是佛门中人,可也和咱们佛门有缘,他有一个极好的朋友,也是佛门弟子来的,小猫应该能照顾你……。”
那僧人神情依然平静,目光中只是微增了一些关切之色,伸过手抚在神会手背上,轻声道:“我前时听你说,临命终时,若能至心念佛,必能往生极乐净土,你要不要念一念?”
他的声音不高,却很清晰明畅,尤只虎暗道:“咦,这和尚的声音真好听,让人听了好愉快……。”
神会听那僧人如此一说,微微点头,闭上眼睛,唇间微动,尤只虎细听之下,依稀能听见他念的是“南无阿弥陀佛”,心中暗道:“听说佛门有个净土法门,念佛往生西方极乐,从此不必轮回,原来真有人这么做……咦,以前好像没听采微说起过。”
他却不知,那采微和神会所修的,是一个路子,都是想在一生中便能明心见性、见性成佛,那是禅宗所倡,与净土学人发的修行愿望,虽然在结果上都是成佛,但在路径上,并不完全相同。
过得一会儿,见神会念佛声越来越小,最后声息全无,他忍不住直视其心脏。但见整个心脏已停止跳动,他暗叹道:“没戏了……。”
见那僧人依然看着神会,尤只虎低声道:“神会大师已经去了,咱们离开吧……。”
那僧人抬起头,轻声道:“我们来这个世界后,我见他已经快不行了,便把他送到这里来,现在他去了,我想在这里多陪他一会儿……。”
尤只虎虽不知这僧人和神会的关系,但见神会如此关心他,想来两人关系必然亲密,一时不好多问,便点点头,道:“我在门外等你,你自便吧……。”
过了好一会儿,那僧人方才出来,笑道:“按书上说的,他圆寂后面色红润,身体柔软,该当是去了极乐……。”
尤只虎对那僧人道:“这位大和尚,我该怎么称呼你?”
那僧人一怔,忽然轻叹道:“我的问题就在这个称呼上,让大家都很烦恼,唉,这事说来话长,咱们先离开这里,慢慢再聊吧。”
尤只虎微觉诧异,第一次听说有人为了一个名称而烦恼,而且大家都还为了一个人的称号而共同烦恼……这可真是奇了。
尤只虎怕用神通过于招摇,便和那僧人穿过病员区一路离开。
谁知他路过病员区的时候,只要从一个病房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