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只虎眼见屏障上方,已被那越强劲的光束打得飞金四溅,一副快要承受不住的样子,这和尚却饶有兴致地和人斗嘴,他暗暗急道:“这人罗嗦起来,居然不分场合,也算是奇人啊。”他觉得刚才那大汉声音的熟悉,仔细看去,原来正是乘风。
那众人本来都在责骂探视大家修为的人,没想到才一转眼,这和尚已成了众矢之的,众人反而忘了尤只虎。这群人跟风习气极重,一见有人骂那采微,一时间你也骂,我也骂,片刻间种种骂声此起彼伏,而且花样不断翻新,热闹非凡。
采微见骂他的人多,更加开心,一时兴起,吞吞口水,准备舌战八方。
尤只虎终于急得大叫起来:“各位老大,你们那个……那个护盾,是叫护盾吧,好像快要破了,呆会儿再骂行不?还有那个采微老大,我我我……我也是看重性命的人,你呆会儿再聊天,行不?”
就在此时,防护圈猛地一震,在场诸人中,好些个被其波动牵引,无法稳住,翻仰在地。那采微也是一个跟斗翻了过去,同时不忘补上一句:“哎哟,打得好,又替我消业!”
也就在此时,尤只虎分散出去的种种形象,已经完成能力延伸的功能,尽皆回归。
尤只虎一看数据,立时自我安慰道:群人中,修为高的,在道士中,也就玩元婴的,和我差不多呢。能力最强的,可能就是那个带头骂我的白须长者。还有一些其他另类修行方式,我一时看不明白,但从能量跃动来看,他们的能力上应该不如那个白须老。”
安冬将数据总和分层叠加,计算出这群人抗打击的最大能力,然后将刚才吸收的碳场能量的波动数据进行对比,他立刻有了结论:按他的时间观念来计算,这群人最多还能撑十分钟。
此结论一出,他立刻大急:“从刚才安冬吸收的波动数据来看,对方射过来的能场相当强劲,我不可能用简单的指令去破解的,这次多半死定了!”
他用在传送阵中学会的法子算出双方的能力差距,那杜远山等人,同时也用自身所能承受的极限得出结论,快要承受不住了。但这些人都专注在用功上,将所有能量维系那防护圈,就算明知道快不行了,也不敢随便放弃。
尤只虎想不出办法逃命,只好病急乱投医,临时抱佛脚。安冬知他心意,立刻极尽搜索含藏,好不容易从《金锁流珠引》中查到一篇《功成名遂欲乘龙驾鹤乘风上天入地入水石法》,尤只虎叫苦道:“好复杂的内容,等我学会了,也只能变鬼仙人了。”
谁安冬的话更让他绝望:“我知道你想跳进地里面去,可你看看乘风他们,他们是有能力入地的,可却没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我劝你也别这么做。”
正在急处,却见那采微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
他赶紧双手乱摇尚,我现在也要保命,不和你聊天。”
采微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双手背在身后,笑道:“你是一张新面孔,我没见过你,是吧?”尤只虎急道:“别来烦我,我急着呢。”采微笑道:“你准备逃命,是吧?”尤只虎急道:“你到底想要说啥?”采微笑道:“没事,我只是过来给新人打个招呼。我看你三十二相缺七相,也算了不起呢。”
忽听安冬道:“哎哟,不好!”
尤只虎抬头向上,果见那防护圈已被强劲的光茫压得来凹了下去。他心中恐惧,立刻使他专注起来。
那元婴本来就是人体功能的一个形象代表,此时相对独立,而尤只虎对这元婴的观念,也不像其他人那样受限于道门经论的文字束缚,他只知道这是功能,这是随着心念在运转的东西。
那“趋吉避凶”的愿望过于强烈,立刻引潜意识将这个功能调动起来。也不知是他的观念在变,还是身边的世界在变,他只感到元婴在勃然升腾,大放异彩,脑中轰隆隆地震动,像有千万人在喧闹一般。
那愿望就是指令。而指令没有具体的样子,他只见到由内而外的变化,从身体的器官结构开始,渐渐延伸到身外,从微粒世界开始,渐渐上升到有具体形象的世界。
他身外的空间,大量微粒在加运动,是他自己也没办法分清楚宾主关系的一种运动。好像一切都和他的身体连在一起。他身体的每个最细微的震动,仿佛都和外面的世界是一个频率似的。好像他就是空气,空气就是他,他就是大地,大地也就是他。就连他眨一下眼睛,都能感受到空气被他带动。
他觉得身体渐渐变得很呆滞,四肢的每个动作,都感受着巨大的阻力。四周的声音越来越小,眼前的世界越来越静,脑中的轰鸣声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好像一切都停了下来。他仿佛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他忍不住用手在身前胡乱挥舞,想拨开越来越凝滞的世界。
那身前凝结的空气,被他在挥舞中,一块块地拨开,露出一个大洞来。洞的另一端,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蓝天白云,清晰可见,远处还有一群悠闲自在的野马在溪间喝水。
他大叫一声:“大家跟着我穿过去!”可叫出来的内容,在他耳中,却感到极为嘶哑难听,似乎那压抑的空气,已经使他的喉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