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凹凸?唉,又在做梦了,真是的”此时的禅山已经是大雪封山,过俩日便是除夕之夜,鬼阴左右掐算,觉得林平之快回来了,于是便在学冢外边结了一间木屋,然后坐等起来,只是如今林平之真的回来,他却开始了装模作样。
翻转了一下身体,鬼阴再次在木屋之中的软榻之上闭上了眼睛,在外人开来,却是一副心中思念,以为自己幻觉的样子。
“师傅!”
这一回,林平之走了近,看着软榻上边真的是鬼阴,连忙跪了下来,对这鬼阴高声的叫道,那声音之中还是带着一种哭腔,为这个漫漫雪白的世界多了几分凄苦的意味。
“凹凸?”鬼阴连忙起身,转头便向林平之看去,结果因为用力过猛,身体失去了一条腿而险些掉在了地上,不过这脸面却终究是转了过来。
“真是凹凸?我是不是做梦吧?”盯着林平之,鬼阴不断的揉着眼,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便是林平之。
“凹,凹凸,你,你没,没…,我,我这是在做梦么?”
“不肖弟子林平之,拜见师傅!”重重的跪在地上,林平之对着鬼阴便是咚咚作响的三个响头,这才跪直了身子,任由衣服不敢相信的样子的鬼阴摸着自己的脑袋,而在他林平之的眼中,此时的泪水已经是泛滥,到时却没有哭出声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林平之不知道自己这幅样子,自己师父会不会责骂自己,可是此时他却不管不顾了。师傅果真没事,自己便有了主心骨,自己便有了家,责骂自己那也比不上自己的喜悦。
“真的是凹凸,没错,没错,这骨骼没有差错”看着林平之,摸着林平之的脑袋,鬼阴竟然向后昂在了软榻旁边的木墙之上,一时间也是泪水纵横,让一边的林平之终于忍受不住,哭出了声音。
“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
“师傅也哭了,再说,弟子这是高兴,高兴!”看着鬼阴那副样子。林平之突然笑了起来,只是这笑的实在是忒难听了点,说到底便是一种边哭边笑的感觉。
“师傅只是眼中进了沙子罢了,”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鬼阴也是收拾好心情欢快的笑了起来。
“说说吧,怎么逃离凶险的,为师那次可是在悬崖的树上看的真真切切,你掉到了下边。而且,既然没事,你为何不回学冢?”
看着鬼阴问话。林平之对这鬼阴再次磕了个响头,这才站了起来,在一边的炭火之上取下茶壶,为鬼阴倒了一杯茶,这才开口说了起来。
“弟子那日…,后来在河北听到师父尚在人世的消息,原本打算去青城的心思也被压了下来,这才急急的赶了回来。师傅,您的退?”
路上便听说过鬼阴腿上有了残疾,此时看到。林平之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不过每每想到自己师父没死,他便安心了许多,也开心了许多。
“当时为师也是怪在了树上,得多亏了那里多树,这才没有死掉,只是那时要想被摔落山崖,没有办法,只能瘸着腿一点一点趴了下去。只是到了下边去发现了风清扬在那里提着我的药箱,里边的药也是被毁成了一堆粉末。”
“为师无奈之下,将身上最后一点点护体毒药杀掉了风清扬,这才逃出生天。之后便是乔装打扮,路上遇到了非烟,这才安安全全的回到了禅山。可惜,用药用迟了,脸上的疤痕和废掉的腿,算是无力回天了。”
苦笑着摇头,鬼阴好似自嘲,又好似在感叹,让人为之动容,也让林平之再次流出了眼泪。
原本,初见鬼阴之时,林平之何等羡慕鬼阴那种谈笑杀人,纸扇轻摇,fēng_liú倜傥的潇洒。可惜,一切都成了空,此时的鬼阴独腿蜗行,脸上的那道疤痕,让原本那个fēng_liú的英俊公子一去不回,只剩下了一个残疾的丑陋之人。
“该死的华山!”
狠狠地握紧了拳头,林平之心中恨意甚至有种破体而出的感觉,让鬼阴心中活络了起来。
自己算差了一点,没有想到此时的林平之修炼魔功竟然修炼到了这种样子,魔性,已经深深地在他心中扎下了根,也就是说自己不必在大感情牌了,只要语言得当,这又是一个天下的祸害。
杀人,杀人,魔性这东西,只要一杀人,就必然会被激发出来,只要林平之能杀上百来人,到时,便是自己的一具傀儡。
“倒是便宜他风清扬了,若不然,必然让他千刀万剐!已报我心头只恨!”
“你啊,怎么和肺炎一模一样?为师这不是活得好好的?杀人我禅山医门不介意,你师祖当初杀的人也是不下于千人。只是有仇有怨,杀了便是了,何必那样这么人?那样只会让人陷入魔道的!”
“魔道?多谢师父提点”
“好了,别总是下跪,扶为师起来。”
“是!”林平之连忙扶起了鬼阴,这时才突然发现,曲非烟竟然不在,于是有些疑惑的问道:“非烟的?师傅”
“和你一样,说是要给我报仇。跑出去心都野了,现在又大雪封山,她一个女孩子家想回来都回不来了”
“报仇?”
“就是找华山的麻烦了”鬼阴摇起了脑袋,可是却带着溺爱的微笑,顿时将气氛缓和的温暖了起来。
“师傅没拦着?”
“她的功夫还好,岳不群已死,华山再无对手。这有仇有怨,你师祖便教过我以直报怨这句话,自然是要报的。再说了,我能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