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只留下几个人守夜,所有士兵都惴惴不安的睡去了。瑞特巴特勒醒着,他脑子里的事儿太多了。
他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有着绿眼睛的姑娘,她的绿眼睛纯净得没有一丝褐色,配着乌黑的睫毛和翘起的眼角,很是迷人。他想起她打自己的那一巴掌,响亮而疼痛,便不自觉地抚上了自己的右脸。
他自己心里其实明白得很,自己的身体里流得是南方人的血,生他养他的是南方肥沃的红土地,就算碾碎他的骨,扯断他的筋,流光他的血也无济于事。纵使他再怎么瞧不起南方的虚假与虚伪,骄傲与自大,到了关键时候,他那该死的爱国心,总会该死的冒出来。
他一遍又一遍回味自己当时的“壮举”,他欣赏那时的自己。他像一个战士,告别心爱的姑娘,尽管那姑娘恨他到不行,尽管他置那姑娘于危险境地。
他转身离去,将斯嘉丽抛在身后。他真想回头,想回头看看斯嘉丽,她是不是哭了,她是不是失望了,她一定难过了,她一定感到无助,她一定感到害怕……他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一旦回头,他就走不了。
“呃……人真是复杂。”他喃喃自语。
那晚瑞特巴特勒靠在被烧毁的半截树桩上,陷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