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莲,这件事妳还有什么要说的?」
思莲正欲回答之际,一阵声音已先发而至。「方才另个小宫女已经说了,是她贪玩拖住思莲,最高尚宫应惩罚那孩子才对。」
随着玉佩琅琅珰珰之声,小宫女们见着走进来的深绿色宫服,纷纷伏下\身子齐喊「提调尚宫娘娘」。
权值宫女总掌的提调尚宫,满意的点了点头,跟随于后的副提调尚宫将头高高扬起,不无得意的看着这群小宫女。
最高尚宫行完礼后,问道:「提调尚宫娘娘因何亲自来此?」
提调尚宫脸上永远满溢笑容,只是对最高尚宫说话时,更多了份亲切。「虽然我今日身系后宫安危,乃为掌管宫女\体制的提调尚宫,但过去我也是御膳厨房出身,也曾做过这里的最高尚宫,所以特别回来看看今日的御膳厨房是何模样。」
「尤其是思莲,最高尚宫时常称赞妳的手艺,或许不出几年,妳也能开始独当一面。」
听闻提调尚宫的称赞,思莲紧绷的表情才刚放松,却又被最高尚宫的一句话给提了上来。
「思莲,妳有和金尚宫道歉吗?」
思莲咬着下唇,像斗败的公鸡垂下头来。
最高尚宫一如宣读宫规般,字句平稳道:「思莲,找个时间妳去向金尚宫道歉。而景风这次迟到,明日小宫女们休假时,妳负责去宫外摘齐一百种野花再回来。」
两人低声领命,景风退出御膳厨房时,不忘拉着思莲窃语一番。「我们俩个明明犯同样的事,为什么处罚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思莲瞪了景风一眼。「金尚宫是妳撞的,娘娘要我去道歉,那不就是陪妳一起去道歉的意思?想也当然,什么摘花摘草的我也得跟妳平分一半。」
「那娘娘怎么不直接说就好?」
「因为……」思莲想到提调尚宫方才走入,往景风身上扫过的眼神,不由得轻\咬了一下唇\瓣。「这么复杂的事,就算解释妳哪会懂!」
「也对。那思莲,明天我们是先去道歉还是先去宫外?可是金尚宫老是在宫殿里乱跑,很麻烦的……」
「不会现在去道歉、明天去宫外吗?」
「金尚宫会不会觉得我们很烦……」
「妳可以安静一点。」
「妳这是在干什么?我根本不愿意想起那些人,为什么妳还要跟着她们的方式走!」在已无外人的御膳厨房,提调尚宫沉下脸来。
「我曾经禀告过娘娘,我想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听闻此语,提调尚宫一手拨去几上的箩筐,药草散了一地。「就是指悉数改变御膳厨房一脉传承的体制,教小宫女们认识这些没用的药草,让思莲和这群资质低下的孩子一起学习?」
「什么东西有什么味道,什么材料跟什么食物配起来才会美味,哪样材料不适合配什么食物,将壳物煮过蒸过还要尝过,一一尝遍味道……如果有需要,甚至还要研读医书,我认为这对小宫女来说最重要的训练。关于思莲的学习,我相信我的教导方式并不会害她。」
提调尚宫斥之以鼻。「现在我们已坐在这个位置上,而且我也比先代的尚宫娘娘们,拥有更多的财富跟力量,这就是我们成功的证明!」
「这个位置不是靠我们的才艺赢的。当初除了长今因为失误输掉第一次之外,其它四次的竞赛我们输掉三次。每一次,我们都不是输在味道比她差,而是输在对饮食料理的热忱。如果我们没有输,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如果我们是靠着才艺赢得胜利,我们就没有必要耍那些手段了。」
「今英,妳得到的教训是错的……」
「娘娘您已经输了,现在我只坚守御膳厨房。就算是在公正公开的选拔下,思莲也是将来成为最高尚宫的唯一人选,只是我希望思莲是光明正大的取得这个位置。」
看着今英头也不回的离开,提调尚宫偏过头,那抹失落很好地被隐藏于黑暗中。「今英这孩子怎么变成这样?」
「今英她……不,是最高尚宫娘娘从小就有些固执,但心底仍是很尊敬娘娘您的。」一旁的副提调尚宫小心翼翼揣测上意。
「幸好她姓崔,是崔今英。」以今英的聪敏,若然与崔家为敌,今日她便不会如此轻易坐上最高尚宫、甚至提调尚宫之位。
但自从听到闵政浩跟随长今到济州后,今英更像是变了一个人,像极了她心底深处连提也不愿提及的那名字,对周遭所有事情永远带着股孤高敌视的姿态,令人反感顿生。幸好今英的心仍向着崔家……
悲哀的是只剩下这点,才能让她和今英构上些干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長今有一段到濟州島當醫女的時期,
那麼今英也該有段成為最高尚宮的時期,
在今英身邊會有哪些人?發生哪些事?
這是卷三開始寫作時想探討的。
第25章第二章
思莲小的时候看过一帧泼墨山水。当卷轴唰一声打开,朝\鲜最有名的智异山就从天际那端落下,重重的压在她心上,那背负白雪曲线起伏的弧度,就在她看到姑母的第一眼时,意外重合了。
高山仰止,她就这样看着她的姑母,眼里写满虔诚的崇敬。却也不曾忘记姑母在当上最高尚宫的那一天,拉着她的手说:「这里是妳以后要待的地方,会怕吗?」
「不怕,我想象最高尚宫和提调尚宫娘娘一样。」
「在只有我们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