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显然不是普通百姓。
那眼神示意了另一人,那人随即进了府内。片刻后,一位一身暗黑色武服的威武男子大步走了出来,蓄了一撇胡子,刚毅的脸上一双虎目炯炯有神。
见了傅言卿,他急切的打量了一番,愣了片刻后随即哈哈笑了起来:“小瑾儿,这么多年未见,便从小丫头长成大姑娘了。”
“薛叔叔,您还是老样子,依旧是威风不减。”
“哈哈,老咯,哪里比的当年。来来,快进来。”他带着傅言卿进府,随即大声道:“老常,我侄女来了,赶紧吩咐厨房做桌好菜,把我那坛陈年竹叶青开了!”
老常脸上笑眯眯地,小跑着去了。
傅言卿笑意浅浅:“自幼便记得薛叔叔爱酒,这次我特地从家里带了那边酿的雕梅酒,抽空,我让阿杨带给您。”
薛恒听了眼睛都亮了:“小瑾儿,还是你懂我。”
等到后厨备好酒菜,薛恒摒退下人,收了之前随性粗犷的模样,认真道:“小瑾儿,可是准备动手了?”
傅言卿点了点头:“薛叔叔,当今陛下疑心重,父王即使避退至此,这些年,同西南王府私家好的官员大大小小皆被不同程度罢黜。大理州的眼线暗卫,亦是不胜枚举。西境北境迟早会动干戈,骤时,父王还能不能避,我也不知道。”
说罢她微微叹了口气:“而且,说句大不敬之话,当今陛下身子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她记得上一世,景帝在明年春便驾崩了。
“何出此言!”薛恒吃惊地瞪大眼。
“据说陛下这些年沉迷于炼制金丹?”
“不错,据说是七殿下为了医治陛下痼疾,四处寻药,这才请到了仙人。”薛恒皱眉,随即讶然道:“你是说,金丹有问题?”
“生老病死,无人能出其左右。古往今来,帝王侯爵,寄希望于丹药的,可曾有人真正长命百岁过。那种东西,不过是攫取人仅剩的精气,久而服之,无异于饮鸩止渴。”
薛恒点了点头,他虽是粗人,可是有些事情他还是看的清的,他有些担忧地看着傅言卿:“你和你父王的性子,我是很清楚的,不会觊觎那个位置,那如何能规避西南王府之祸?”
傅言卿秀眉微拧:“帝王之心,最是难测。一旦疑心定下,无论你是退是进,在他眼里都是别有用心。父王虽有心卸甲,可是西南王府不灭,西南王威信便在。西境三十万大军,跟随父王南征北战二十余载,这样的影响力,非死无以为解。”
“那小瑾儿是……准备扶持新帝?”
傅言卿微微点了点头。
第19章
傅言卿微微点了点头,薛恒却是皱眉道:“可是,我观朝中各位皇子皇女,大皇子虽忠厚仁慈,可是这些年因着沈贵妃一事,日益消沉,怕是难。二皇子和四皇子二人亲厚,可是四皇子乖张,二皇子心机太深,他若为帝,西南王处境未必会好。到是七皇女,这么多年,为人处世,温和有礼,谋略胸怀亦是可圈可点,倒是个好人选。不过……小瑾儿你方才提及金丹,意思是?”
“薛叔叔,您可还记得七殿下的母妃是谁?”
薛恒有些奇怪,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乃是前御史大夫萧炳胜的二女儿。”
“萧炳胜的夫人是当时陛下太傅的亲孙女,为人善妒,而萧淑仪是萧大人私自纳妾所生。你说,当初选秀,萧炳胜的嫡长女却因故没能入宫,反而是这个庶女去了?”
薛恒摇了摇头:“这我到是没想过。”
“萧淑仪当上了贵妃,宠冠三宫,便是当年的皇后殿下都难以企及。这样一个身份的女人,能做到这个地步,而且她的兄长在她入宫后也是平步青云,你觉得她教出来的孩子,会是个甘于人下的么?”她当年便是被这人骗得透彻!那副温柔体贴的模样,信誓旦旦要帮她西南王府摆脱困境,许诺永不对西南王府刀剑相向的人,却是比当初的陛下更狠绝无情。
薛恒看着神色有些低沉的傅言卿,踌躇道:“小瑾儿,你似乎对七殿下有敌意?”
“也许吧,当年在宫里,我和她也算相处了几年,对她的为人还是很了解的。”
薛恒忍不住在心里腹诽,那时候她还分明是个毛丫头,还能看出别人为人?现在的年轻人啊,都厉害的很,他可是比不了。
“那,这都不成,该如何是好?”
傅言卿晃了晃杯子,抿了口酒:“薛叔叔,你莫不是忘了,还有一位呢。”
薛恒瞪大眼,半晌才道:“这……那人可是比大皇子更棘手啊?”
“薛叔叔,相信我,无论是对大夏还是对西南王府,她都是个好人选。只是,她与旁人不同,若她不愿,我不想逼她。”
薛恒看着她,微微有些诧异。
两人续完旧,傅言卿便暂且在薛府住下。到了晚上,傅言卿在卧房徘徊了几圈,脑海里忍不住回想着傅扬的话。称病未上朝?定是被赵墨笺她们罚了。思及当时乐瑶语气沉重的提起萧贵妃时,心里更是拧着一般难受。思绪一经打开,就如同石落湖面,再也无法平静。
她吸了口气,推门走了出去,看到正端着茶水过来的落音,轻声道:“我有事先出去一趟,你们不必担心,我很快便回来。”
落音一愣,对着快步离开的傅言卿急急叫道:“主子去哪,可要落音跟着?”
“不必。”简短两字吐出,傅言卿御起轻功,转眼间便没了踪迹。急得落音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