笺转身回了书房,吩咐暗卫好生守着,便关上门,径直走到书架前。
目光微微扫了扫,伸手将一本《列国传》轻轻抽了出来,翻来书页,里面静静夹着三块羊皮卷。
小心将羊皮卷拿出来,其中一块十分破旧,上面朱砂标注的许多东西已然模糊不清,另两块到是很新,线条标注也很清晰。
赵墨笺目光肃然,小心用软布包着羊皮卷摊开在桌上,按着撕开的纹路重新将它们拼凑起来。
那块旧羊皮卷不薄,质地也很好,不然也无法保存这么多年。上面是一张很简单的地图,粗略纵横着数条颜色不一的线路,上面有些标注,都是一些奇怪的符号,赵墨笺看不大懂。这些似乎代表着什么意思,可她却从未见过,一时也没头绪。地图不大,也不详细,周边寥寥几笔勾勒了一些地形图,在左下角处用朱砂标记了一个红圈,赵墨笺大致猜测这是入口。
可是整个藏宝卷除了那些奇怪的符号,还有简单的线条,连一个地名都没出过,仿佛就是在一处有着山岭的地方将地图一部分抠下来的,只能看到这一块地方的地形,它位于哪里,其中有什么玄机,她一概不得而知。
赵墨笺仔细看着,画的东面用几笔勾勒了一处山峰的轮廓,看起来很普通,在右下角还有一块凸起来的石头,这石头纹理有些奇怪,一眼看过去,倒像是层层叠叠堆积起来的。而那朱红色标记,便在它正东方向。可是单单这些根本无法确定方位,偌大的益州,单凭这份简图,如何能寻到?况且,一个隐藏如此深的藏宝之地,又怎会没有一些门道?
皱眉思索了半晌,赵墨笺颇为烦躁,她死死盯着眼前的藏宝卷,眸子里一片暗沉,绝对不会这么简单。虽说当初永帝久居益州,他手下众人能够凭着这图寻到埋宝所在,可是机关暗器绝对是绝密的,永帝虽不愿旁人得利,却也不会让自己人没有希望,一定是还有地方她没想到。
她静静坐了片刻,随后沉声道:“紫菱,陪我去趟刺史府。”
紫菱虽不清楚为何,亦是毕恭毕敬道:“是,殿下。”
到了刺史府,刺史温禀中快步出来迎接:“下官见过七殿下,只因公事繁忙,未能及时去拜见殿下,望殿下恕罪。”
赵墨笺虚服了一把,笑道:“我自然明白,刺史大人无需介怀。我这次来,是有事想要麻烦大人的。”
温禀中拱手道:“下官惶恐,殿下有何要事尽管吩咐。”
赵墨笺陪着他边入府,边道:“这是本殿下第一次进益州,虽说此次我是运送军饷,可国难当头,我自然需要了解目前益州的形式,不知刺史大人可能替我寻一些记录益州地理及史事杂记,我也好提前了解一二。”
温禀中微微一愣,随即赶紧笑道:“自然是有,不过数量不少,有些也不大准确,殿下可都要?”
“嗯,这几日暂且休息,刚好可以趁机看看。劳烦刺史大人寻好,送到我的行馆了。”赵墨笺亦是眼里带笑,客气道。
“下官遵命,殿下如此勤恳认真,乃是我益州百姓之幸。不过,听闻九殿下也是到了益州,不知现下可是……”
赵墨笺神色一顿,随即温声道:“她初来益州,觉得新鲜,出去玩了,大人无须在意。”
从刺史府回到行馆后,赵墨笺又立刻将那藏宝卷上的地形详细画了几幅图,吩咐手下,派了一批人找益州居住的农户樵夫,仔细寻问,有没有见过这个地方。
赵梓砚倚着门框,看着悄然离去的暗卫,嘴角微微挑了下,看来她的七皇姐也是个聪明人,可惜啊。
赵墨笺刚吩咐完毕,一名黑衣男子轻轻落在她跟前,单膝跪下,双手递上一叠信,沉声道:“殿下,这是您让查的那个女子的消息。”
赵墨笺眉头一挑,伸手接了过来,仔细看了看后,轻笑道:“晟家的当家人,的确很好的帮手。呵,我那好皇妹竟然与京城第一商有如此交情,却不知那次筹集军饷为何却如此表现,明明凭借晟家的实力,她能表现得很好。”
说罢,她伸手敲了敲桌子,冷笑道:“看来她是在韬光养晦啊,既然如此,来益州怕也动机不良,那便留在这,不要再走了吧。”
赵梓砚回去后一直想着傅言卿的话,看着手中这份残卷,亦是思索混乱。微微叹了口气,她大概猜到傅言卿对永帝宝藏十分了解,很有可能她知道的还远不止这图给的,可是她实在不能理解,三份藏宝卷,傅言卿都不曾见过,这么多年了,知道永帝宝藏的人早就归于尘土,即使有后人,也不可能知道的如此清楚,那傅言卿如何知晓的?
赵梓砚心里有些沉郁,却并不想太让傅言卿为难,毕竟她已然解释清楚了。
等到半夜,行馆中灯火都灭了后,赵梓砚却依旧躺在床上睁着眼,仔细想着益州这一趟该如何应对。正当她兀自出神时,门外传来一声细微的动静。赵梓砚眉头一皱,突然想到什么,起身犹如一只白鹤轻盈落在窗前,随后迅速拉开窗户。站在窗口的人似乎被惊到了,愣愣地看着赵梓砚。
赵梓砚微微一笑,歪着头杵着脑袋,轻声道:“姑娘深夜造访,可是要cǎi_huā?”
傅言卿偏头看了看周围,探过脑袋看着她,嘴角微扬:“哪来的花可以采呢?”
赵梓砚神色欢愉,伸出手环住她的腰将人搂着抱了进来,低头亲了下她的唇角,看着她:“没花可采?可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