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阴冷直似没有人气的声音响起:“杀你的人?”
易锋寒终于辨别出方向,双手握刀,抱入怀中,徐徐道:“为什么?”
一股阴寒刺骨的冷风袭来,易锋寒猝不及防,几乎打起哆嗦来,幸而他所炼玄阴归元劲乃是正宗的玄阴真气,遇到寒气自然萌生反应,一股阴凉透心的真气迅速自易锋寒丹田升起,弥漫周身,顿时将寒气化于无形。
深邃的树林中“咦!”的一声惊叹,现出一个人来。来人双颊高耸,肤色白皙,手脚修长,最奇特的是其双瞳居然微黄如琥珀,白衣如雪,正前方绣着一个硕大的黑色雪花,雪花中央却是一个白色骷髅图案。,
易锋寒眉头一皱,完全不知跟此人有什么过节,心中暗自恃道:“这家伙瞳如琥珀、劲力阴寒,当是炼天阴地冥癸水玄功的高手。这种邪功十分罕见,如果父亲跟这样的人物结过怨,一定会告诉我;而我向居蜀州,不粘是非,更不可能惹上这种邪派高手。”心念到处,微笑道:“前辈莫不是认错人了?”
那怪人冷冷地道:“易锋寒,蜀州人,乃父为渭州千户易昌,曾经就读于琅环仙府,琅环十英之一,擅长刀法。去岁蜀州变乱,随蜀州古家的人逃至芫阳,途径肃州郸城时,与古府中人勾结,暗杀成王世子卢秀。我没有说错吧?”
易锋寒一愣,心道:“此事全由古府四邪出手,怎么算到我头上来了?”口中却轻描淡写地道:“前辈有什么证据?需知此话关系甚大,不能乱说的?”
怪人阴笑道:“小子,死到临头,还敢狡辩!实话告诉你,成王痛心世子之死,嫌那些饭桶捕快没用,便出钱请我们调查实情,嘿嘿,虽然你们做的还算谨慎,可惜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易锋寒骂道:“操你祖宗,不就是查到点蛛丝马迹,就胡乱猜测,宁枉勿纵吗?!呸,看样子你打算拿我归案?”
怪人也不生气,依旧阴阴一笑:“小子,你以为毁灭了证据,我就拿你没有办法?嘿嘿,看在你命不久矣的份上,我告诉你,成王只叫我们替他儿子报仇,没有考虑让你们伏法!”
易锋寒心中一惊:“你们?你们是谁?”
怪人缓缓吟咏道:“春来花满山,夏日火炎炎;冬至天地寂,秋风胜刀寒。”
易锋寒闻言,猛然想起古杀曾经给他提及的四个人来,一面暗中潜运真气,蓄势待发,一面故作茫然地道:“这首打油诗谁写的?实在写得不怎么样,写诗的人应该再拜个师父好好学学。”
怪人终于动怒,凶相毕露道:“好大胆子,居然敢拿我们四季杀手开涮!”话音未落,身形一晃,已经消失在易锋寒视线之外。
易锋寒既然已经知道此人是四季杀手中排名第二的冬寂,哪里还敢怠慢,当下凝神聚气,抱元守一,凭着最近方才达至的气机感应,搜索冬寂的所在。当易锋寒灵台进入一片清明之境,脑海中便清晰的浮现出冬寂扑击的轨迹,当即挥刀迎击,登时一道强猛如涛的凛冽刀气夹杂着透骨生寒的玄阴真气,如同九天奔雷般直劈冬寂前胸,劲力刚猛、气势如虹,以冬寂功力之强,亦不由为之一凛,身在半空,无暇变招,只得于仓促间勉强增加力道,却已经晚了一步。
蓬的一声闷响,易锋寒后退三步,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落在地上,瞬息之间已经凝结成冰,身体摇摇欲坠,险些落入碧月潭中。冬寂亦不好受,双袖经受不住适才气劲的猛烈撞击,化作漫天飞屑,身体凌空后翻了三个筋斗,才落到地上,仍然稳不住身形,又再退了一步,方才立定,胸口一阵烦闷,难过得直欲吐血,却又吐不出来。
易锋寒迅速调息三转,缓缓挪动身体,绕了半圈,面对碧月潭,目光炯炯,始终不离冬寂双腿,心中暗自惊骇,适才他蓄力一击,已经使尽全力,攻了冬寂个措手不及,方才勉强占了一点上风,冬寂现在虽然受伤稍重,但是功力明显在自己之上,一旦缓过气来,自己必败无疑,心念到处,双手持刀,悍然扑上。
冬寂落地一立定,便闭上双眼,双手一抚前胸,一贴后背,潜运玄功,治疗自己所受内伤,任由易锋寒移动位置,毫不理会,一点抢攻之意也没有。此刻易锋寒挥刀冲至,他方睁眼吐气,双手往胸前一抱,顿时呼呼风声大作,阴寒刺骨的真气铺天盖地地向易锋寒涌来上来,将他笼罩其中。
易锋寒只觉身体四周压力骤增,动作不由一缓,阴寒邪异的天阴地冥癸水真气有如水银泻地一般侵入经脉,每侵入一分,经脉便是一阵刀剐般的疼痛,易锋寒登时疼得额冒冷汗。
冬寂眼见易锋寒痛苦之状,脸上浮现出一丝残忍的笑意,继续催动真气,向易锋寒袭去。易锋寒外有巨力阻碍,内有剧痛锥心,一时间举步惟艰,每踏一步都十分困难。不过易锋寒却毫不退缩,咬牙苦撑,一步一步向冬寂逼近。
冬寂待易锋寒来到身前丈许远近,冷笑一声,身体骤然拨起,如鹤冲天,随即手聚剑指之形,闪电出招,化作漫天飞雪,向易锋寒周身笼罩而下。
易锋寒反手扬刀,奋力一挥,毫不考虑冬寂密如骤雪的漫天指影,直挑冬寂胸腹,直似要与冬寂同归于尽。冬寂自问胜券在握,哪里会有兴趣与易锋寒拼命,指影一散,双手一合,化指为拳,正面轰在易锋寒的百锻刀上。
一股奇寒刺骨的真气透过百锻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