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鸿冥,你这是善念。”
鸿冥却咬她的脖颈,咬她的肩头,咬她丘上的樱桃,留下一圈圈齿印,一道道红痕。
“那你还要出家么?”鸿冥问媚君,他的脑袋埋在她的丘间,发丝挠在她的雪}肌上,蔓进她的心神。
媚君不置可否。
鸿冥心里却自想:无论她是真想出家,还是被控得出家,他都替她出了。若有痛,他来替她承,若有苦,他来替她受,若有忍耐折磨,他来替她煎熬。
媚君只需远远的站在他身后,因为她是他的女人。
鸿冥伸臂,环住媚君的身子,血海上呼啸的劲风扫在他背上,她吹不到。鸿冥双手再上抬几分,捂住媚君的耳朵,血海上肆虐的浪声响入他耳中,她听不到。鸿冥再低头吻上媚君的唇,尽在咫尺,她的视线里只有他,云层压迫得人喘不过气的阴暗黑天也被他挡在脑海。
他为她营造出来一个无风无雨无愁无忧的世界。
他将自己底下没入她。
一场欢}爱,两颗痴心,三界不惧,四目相凝,五觉蔽障,六欲勃}发,七情尽露,八肢绞绕,九曲回肠,十指紧扣,百感交集。
千丝缠着难理顺,万万年亘古深情。
不知过了多久,鸿冥缠着媚君不断地要,变换十数种姿势,坐坐卧卧,跪跪立立,从他回来做到要离去。
鸿冥暗中将自己九分之八的功力输给媚君,这九分之八又再均匀分作两股:九分之四明里堂皇留在她体内,另外九分之四则暗里汇在她密处通道里,只有他自己知,亦只有他今后再同她欢}好时才能取出。
鸿冥此番涉险,选一条不破不立的路走,实是胆大。他必须先预留好对策,以防万一之时,自己不会走入绝径。
鸿冥紧盯着眼前不是爱人的爱人。
为防说出来让旁人听去,他心头对自己默念:音奴,予我数年时间,定救你还归本心、本身。
鸿冥魔君第二日先召集众魔,宣布自己即将皈依三宝,不等诸魔反应过来,他就将自己剩下的九分之一法力取出来,挂于宝座上。
魔君舍弃一身法力,头也不回去往灵山。
鸿冥跪在蒲团上,如来遣弟子阿佛尼来为他剃度。阿佛尼垂垂老矣,他的寿星眉垂下三尺长,却若禅定后的身躯不曾飘摇。阿佛尼询问鸿冥:“这一刀落,便是皈依我佛,再无杂念,你可考虑清楚了?”
蒲团上,一身赤衣的鸿冥冷冷无情道:“考虑清楚了,请师傅替弟子断绝凡缘。”
“善哉善哉。”如来在首座上俯视,淡道:“今后你的法号便为毗夜,步步修佛,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直至般若。”
般若为导,净土为归。
毗夜双手合十,亦淡道:“我佛教诲,弟子谨铭于心。”
得了般若智慧,就得了解铃之法了么?
应该是的。
第一个十年,毗夜修习佛法,学着如何布施。
他有时候会不知不觉去看媚君,她还在魔界,凤女仍只当媚君是胚形,并未待她如何。
第二个十年,毗夜开始遵循如来的规定,学会持戒,渐渐忍下来,去看媚君的次数就少了。
第三个十年间,毗夜某次又去探望,发现媚君不在魔界。
毗夜平视凤女,询问:“凤女,你将她移去了哪里?”
“尊主,你不是断情出家了么?”凤女恨声质问,又想起毗夜出家这三十年,魔界诸事繁杂,她一个人累得都忙不过来。凤女不由更恨,咬牙切齿提醒毗夜:“尊主,你已经不是魔了!”
说完这句话,凤女忽然意识到毗夜不是魔了,她却仍唤他尊主。
凤女自相矛盾,好不尴尬。
她想了一下,掩饰般急急出口,似嘲似斥毗夜:“做和尚如何还有欲念,还记挂着那具胚形啊!”
“贫僧已无欲。”毗夜手持念珠道。
凤女仰头一笑:“我也是想着尊主你已无欲,以后怕是用不着媚姬,就将她送人了。”凤女笑意更满:“虽是人偶,但也不可浪费了她一身媚骨媚气。”
毗夜思忖少顷,忽然顿悟,瞬觉百蚁噬心。
毗夜一颗颗转动自己手中念珠,转身离去。
凤女望着毗夜离去的背影,倍感寂寥。她无意触到腰间匕首,忽生一念:不如再雕具胚形出来?陪她,亦可听话地帮她分担魔界事宜。
凤女心里闪过这个念头,但很快就忘了。直到又过了七、八年,她才重新记起来。
凤女就拿起匕首开始雕,起初她并没有想好自己要雕个什么样的胚形,甚至连这胚形要是男、还是女都没考虑好。凤女只是慢慢地雕,自我幻想她这些年来对鸿冥的付出都打了水漂,酸得很。她心中渐渐开始恼恨,恨鸿冥,恨得脑海中浮现出鸿冥的样子。
他的眉眼、他的黑发、他的红衣,他明明在赤帝仙宫月色浓华的池柳边初见,就对她一见钟情。
于是凤女雕出一具跟鸿冥一模一样的人偶,取名柳月池。
凤女再将鸿冥留下来的法力和空悬了三十五年的魔君之位一并给了柳月池。
她的尊主又回来了,不是吗?
60爱恨情仇命里去(十六)
这边,毗夜问完凤女,知她将媚君送去凡间,毗夜就出黑天也上到凡间。
他缓缓闭起双眼,默想片刻,很快感念到媚君身在何方。
毗夜寻路去往汝宁王府,隐没身躯在空气中,成为无形。他踏进王府不久,就听见阵阵浪声荡语从花园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