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几个字从桌面上消失之后,我轻轻说,“白老师,我们现在走吧。”
白小柔还看着桌上字迹消失的地方,然后手指也蘸水轻轻写四个字:一年之后。
我俩抬起头,互相看看,我先笑了,白小柔也笑了。
出了烧烤店,白小柔直接带我到了商场,买了一堆东西,我疑惑地问,“白老师,这都是给金大头买的?”
白小柔点点头。
“白老师,这也太多了。给他赔礼道歉就够给他面子了,还给买这么多东西,这不是喂狗吗?再说必须今天去吗,不能再等等吗?”我心里还惦记着高乐海的电话,如果高乐海那边答应了,我就不用给金大头赔礼了。
白小柔瞪了我一眼,“你怎么废话这么多,必须今天去,这种事不能拖延,你要是不想去,我自己去。”
“你自己去,那我更不放心,我还是和你去吧。”
“那就不要废话。”白小柔拎着东西就往商场外走。
我苦笑两声,从后边追上去。把白小柔手里的东西接过来,和她一起上了出租车。
我们没去学校,直接奔金大头的家。
到了金大头家楼下,我不解地问,“白老师,你怎么知道金大头家在这,你来过?”
“我来之前已经问过张校长了,他告诉我的。张帆,一会儿见了金老师,不许叫他金大头,也不许和他发脾气,他想说什么,我们听着就行了。”
“白老师,如果他想占你便宜呢?”
白小柔定定看我一眼,“那你揍他吧。”
“白老师,我如果在他家揍他,那我们就都被开除了。”
“开除就开除吧。”
白小柔说着进了楼里。
我心里一乐,有了白小柔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底了,进楼前,我顺便往窗户上看了一眼,那两扇窗户都换了新的玻璃,外边还加了防护栏。我暗道,妈的金大头,如果你再敢对白小柔不规矩,有防护栏,我也能把你的玻璃砸烂。
“张帆,看什么呢?”白小柔在里边喊。
“没什么。”我赶紧追了上去。
到了金大头家门前,白小柔深吸一口气,半天没有敲门,看得出她心里也很纠结。
“白老师,你要是不愿意,咱们就回吧。”我借机劝道。
“不行,必须进去。”白小柔说着按响了门铃。
过了一会儿,有人从猫眼看了一眼,门开了,金大头的秃脑袋露出来,一脸冷漠,“你俩来干什么?”说着,金大头就要关门。
“金主任。”白小柔忙把门拉住,“我和张帆是来给你道歉的,上午的事,我们不应该和你那么说话。”
“给我道歉?”金大头冷笑一声,“白小柔,上午在张校长办公室,咱们把事情已经说清楚了,还道什么歉,学校的处罚已经定了,道歉也没用了。你们回去吧。”
金大头说完又要关门,白小柔手还在门框上放着,措不及防,被门挤了一下,当时哎呦一声,金大头赶紧收了手,我顿时急了。脱口而出,“金大头你个孙子。”
“你骂我什么?“金大头也火了。
白小柔忙喝道,“张帆,赶紧向金主任道歉。”
“白老师,你的手。”
“我的手没事,赶紧向金主任道歉。”
我看到白小柔的手已经被挤破了,白小柔忙把手放到身后,“快道歉。”
我心里一肚憋屈,咬咬牙,“对不起,金主任,上午我不该和你顶嘴,也不该打同学,我向你道歉。”
金大头冷眼看看我。“那刚才呢?”
“刚才我也不应该骂你是孙子,对不起,我是口误。”
“那谁是孙子?”金大头逼视着我。
我看看白小柔,又一咬牙,“我是孙子,行了吧?”
“金主任,我们进去说吧,这让邻居听到不太好。“白小柔轻轻说。
金大头往外边看看,“进来吧。”
进了家里,金大头也没让我和白小柔,自己先坐下了,还顺手点支烟,翘起了二郎腿。
我看到身后有把椅子正要坐下,白小柔忙拽了我一下,我俩就直挺挺站着,像俩个罚站的小学生,等着挨金大头训话,看着金大头那鸟样,我心里越来越火大,但有白小柔在旁边,我只能先忍着。
金大头美美抽了抽了两口烟,才拿腔作调道,“白老师,你对今天上午学校对你的处罚决定,是不不满意。”
“我没有意见,我完全服从学校的决定。”
“那你来道歉干什么?”
“金主任,我是替张帆来给你道歉的,我希望学校能不开除张帆。让他继续上学。”
“你替他道歉?”金大头瞥了一眼白小柔,又瞥了一眼我,“你们这师生关系不一般那,怪不得有些同学向我发反应你俩关系不正常,我看你俩是不正常。”
“金主任。你作为教务主任,马上又是校长了,这种无凭无据的话,我觉得不应该从您嘴里说出来。我是张帆的老师,也是他的班主任,虽然是曾经的班主任,但他犯了错,我替他道歉不应该吗?”白小柔反问道。
“行。“金大头点点头,“你不愧是厂长的女儿,这嘴就是厉害,你这口气明明就是在质问我吗,哪里像是道歉。”
“金主任,我和张帆是诚信诚意给你来道歉的,刚才我的口气有些激动,对不起?”白小柔的口气软下来。
金大头冷冷笑笑,“白小柔,你也别来这一套,我当了校长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抓校风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