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个赖狗。”
“别。”天旺拦住我,“现在不能去,得晚上才能去,而且咱们都是生面孔,那种地方生面孔根本进不去,进去也见不到他,得找个人给搭线。”
“找谁?”大王问。
天旺想想,“我再打个电话问问。”
我们看着天旺打了一圈电话,最后总算有了眉目,七绕八绕,说晚上有个九点在秦州边上的南桥路口,有个叫耗子的人接我们,带我们过去。
“耗子?”我一听这绰号,心里暗笑,这他妈进动物园了,不是狗就是耗子。
把事情说完了,天旺又叮咛道,“张帆,晚上见了耗子,不能空手,得备点引路费。”
“明白,得多少。”
“不用多,千八百就行。”
“没问题。”我点点头。
“那妥了,晚上我和你们一起过去了。八点我过来找你们。”天旺一笑。
“天旺哥,这两天真是太麻烦你了。’我由衷道。
“又说麻烦,咱们兄弟不说这话,以后我到了江城,遇到事,你能帮帮我就行。”
“没得说。”我立刻应道。
有了赖狗的信儿,我们三人心里都踏实了,天旺走了,杨凯问我,“张帆,晚上我和你们一起去吗?”
“你说呢,这他妈给你办事,你不去行吗,关键时候想缩脖子,昨晚的胆儿哪去了。”大王脸一沉。
“我没说不去,我就是怕给你们添麻烦。”杨凯忙辩解。
我朝杨凯笑了一下,“去不去你自己决定,不想去就呆在这看电视。”
“去,我和你们去。”杨凯忙应道。
我和大王又单独商量了一下,晚上见赖狗,说不定就会遇到啥事,得做好万一的准备,长家伙太惹眼,但也不能放在酒店里,被人发现可就糟了,想想,就藏在车里,我俩随身一人带一个短家伙,这样稳妥。但我心里还是希望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只要赖狗能帮我们找到李强,有话好商量。
晚上八点,天旺如约而至,他把车放在酒店,我们四个人坐着我的车,开往秦州城边。
路上天旺说:“张帆,到了赖狗的地方,我就不上去,在外边给你们把风。你别多心,我在秦州本地混,不太想结仇。
我看看天旺,“天旺哥,你不用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能帮我们到这,就已经够意思了。”
“谢兄弟理解。”天旺拍拍我,“你们见了赖狗,也尽量别动手,不就是找个人吗,有话好好说。”
我点点头,“天旺哥,我明白。”
车子穿过夜色,到了南桥,南桥是一座宽大的水泥桥,桥下的河水早就干涸了,河槽里除了淤泥就是垃圾。这座桥是秦州城的一个分界线,桥的北边是高楼大厦,城市景象,桥的南边则是一片灰蒙蒙的土建筑,充满了荒凉破败感。
车子过了桥,天旺让大王把车停在路口,看看表,差五分九点,天旺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把我们车停的位置,车型颜色,车牌号都告诉了对方。
放下电话,天旺说道,“妥了,耗子马上就到。”
我点点头,看着对面些灰蒙蒙的建筑,等着耗子。
不一会儿,有个瘦瘦矮矮的男子从一处暗影里走出来,往我们这边瞅瞅,大王一指,“是他吗?”
“差不多。”天旺看看。“大王,你按一下喇叭。”
大王立刻按了一下喇叭。
那个男子闻声穿过马路,径直到了我们车前,又看看车牌号,敲了敲了车门,天旺把车门打来,男子上了车。
“你们是奔头的朋友?”男子问。
“对。”天旺笑着说,“是奔头让我们过来的。”
男子上下瞅瞅天旺,“你叫什么名字?”
“天旺,我和奔头是老朋友了。”
男子又看看天旺,点点头,扫了一眼我们几个人,“那他们呢?”
“都是朋友,一起的,你是耗子吧?”天旺笑问道。
“嗯。”男子嗯了一声。
我看看这个男子,三十多岁,长得瘦瘦小小,尖嘴猴腮,鼻子下还有两撇淡淡的小胡子,贼眉鼠眼的,真像个耗子。
耗子轻咳一声,“东西拿了吗?”
我从包里拿出装了一千元的信封递向他,“都在里边,点点。”
耗子也没客气,接过信封,当着我们的面儿,把钱点了一遍,数完了,往兜里一塞,脸上露出笑,“行,懂规矩。既然你们是奔头介绍过来的,那咱们就都是朋友,我可以带你们过去。不过。”
耗子顿了一下。
我和天旺立刻互看一眼,怎么着,这小子还想中途再敲一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