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我和阿六进来,徐云涛没有抬头,谭玲玲只是微微看我一眼,就把目光收回。
我心里不禁有点疑虑,感觉这气氛不是很好。
我站在门口没再往前走,阿六走到茶案前,恭恭敬敬地朝徐云涛说:“老板,张帆来了。”
徐云涛这才把手里的茶杯放下,看我一眼,我立刻朝徐云涛笑笑,“徐总,您好。”
徐云涛也笑了一下,我感觉现在的气氛稍微好一点。
徐云涛朝阿六摆摆手,“你出去吧。”
阿六应声出去了。
徐云涛又朝我招招手,“坐吧。”
我点点头,到了茶案前坐下。
谭玲玲给我倒了一杯茶,放到我面前,我说声谢谢,我俩目光碰了一下,立刻都挪开了。
“玲玲,这没你什么事了,你去里边吧。”徐云涛又对谭玲玲说。
谭玲玲朝徐云涛笑了一下,起身进了里边,包间里一下就剩下我和徐云涛两个人,那种紧张感又悄悄地在我心里滋长。
徐云涛喝口茶,把身体往后一靠,看向我,“张帆,这个地方你熟悉吗?”
我忙笑道,“熟悉。”
徐云涛也笑了一下,“上次来,你从我这拿走五十万,对吧?”
我点点头,
“那这一次你想拿走多少?”徐云涛突然盯住我的眼睛。
我一愣,顿顿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今天来不是和您要东西的。”
徐云涛盯着我一笑,“年轻人不说实话不好,昨天你救了玲玲,难道就没有想法?”
我又是一顿,“徐总,昨天的事只是碰巧,我真没想那么多。”
“还是不说实话?这可不是我印象中的张帆。“徐云涛点了支雪茄,香味很浓,“你和玲玲以前的事情,玲玲都告诉我了。”
我下意识地往里边看了一眼,厚厚的门关着,估计谭玲玲在里边不会听到我们说什么,“徐总,我和谭玲玲以前是同学,还谈过恋爱,但我俩早分手了,现在只是普通朋友。我现在有女朋友。”
“这我相信。”徐云涛点点头,“不过普通朋友能在百货街相遇,而且还出手相救,这样的概率可不大,除非这是一个局,早就算好了。”
徐云涛的目光越来越冷,对我的逼视越来越凶,我心里暗暗说道,“徐云涛真是个老狐狸,这都被他看出来了。”
徐云涛见我没说话,又追问一句,“我说得对吧?”
我清楚没有必要再和徐云涛兜圈子了,索性直说,不禁点点头,“徐总,您说的没错,昨天的事我确实做了准备,但那几个劫匪都是真实的,这一点阿六可以证明。”
徐云涛终于淡淡笑了一下,“这就对了,年轻人不要撒谎,我不喜欢撒谎的人。”
我也笑了一下,喝口茶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
徐云涛又看向我。“张帆,我记得你上次来求我,还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学生,没想到这么快你在江城就有了实力,还能指使别人来威胁我,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我刚把茶杯放下,听到徐云涛这句话,心里一惊,徐云涛这句话一定是杨凯上次帮我的事,我没想到徐云涛此刻会把这事提出来,刚要张口,徐云涛一摆手,“不要解释,做了就不要给自己找借口。”
“徐总,我没想找借口,上次的事我也没有想到会惊动徐总。如果徐总对上次的事心里还不痛快,那您说吧,怎么处罚我都认。”我看着徐云涛一字一句道。
“要你的命,你也认吗?”徐云涛目光如刀。
我没有避开徐云涛的目光,笑了一下,“认,如果上次没有徐总帮我,我这条命早没了,现在再还给徐总,也算我谢谢徐总。”
我俩就那样对视着,沉默了一会儿,徐云涛突然先笑了,“怪不得李铁和张武两个老江湖,都对你有些忌惮。果然是后生可畏,可我不是他两,我是老板,只作生意,不要人命,你的命可以留着。”
我松了口气,心想,徐云涛这样绕来绕去,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帆,上次我救你一次,这次也算你帮我一把,我们俩扯平了,这个交易你愿意接受吗?”
我看看徐云涛,心想,我当然不愿意接受,如果这样扯平了,我救谭玲玲的意义就没有了,但这想法我不能说出来,只能违心地点点头,“愿意。”
徐云涛盯着我,没说话。
我把目光挪开,不想让他看出我心有不甘。
徐云涛把茶案上的雪茄推给我,“抽吧。”
我看看雪茄,拿起一支点燃,这味太重了,我还有点抽不惯,咳嗽两声。
刚想缓口气再抽一口,隔着烟雾听到徐云涛冷冷的声音,“张帆,你不愿意,设局都有目的。”
我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