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点点头。
“就是不知道工资能不能提前支出来。”老爸叹息一声。
“爸,你等等。”我跑回屋,从藏钱的地方拿出那两万和那条好烟,回到客厅,一起递给老爸,“爸,这是两万,你拿去还钱,还有这条烟,是我孝敬你的。”
老爸看看我手里的东西,没接,紧张道,“张帆,你这钱哪来的,你不会又做什么坏事了吧,偷东西了?”
“爸,你儿子还没那么坏。这钱是我挣得。”
“你挣得,你怎么挣得?”
“我那天摸奖票,中得。”我脱口而出。
“你能有这好运气?”
“爸,我怎么不能有这好运气,难道我就只能走背字,您没听说过情场失意赌场就得意,我和谭玲玲分了手,又被学校休学,我摸彩票自然就运气好了。爸,这钱真是我光明正大挣得,我就想减轻您的压力,以后我还会摸彩票,还会有好运气,还给您买好烟抽。您难道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相信?”
老爸听着我一连串的话,楞楞地点点头,“老爸相信我儿子不会做坏事。”
“爸,您赶紧去给我孙叔把钱还了吧,省的他晚上睡不好觉,我知道他有失眠的毛病。”
“爸再问你一遍,这钱真是你摸彩票中的?”
“真的。不信您去问丁娜,她也知道这事。”
“丁娜也知道。要是丁娜知道,我就放心了,我现在就把钱给人家还了。”老爸擦擦眼角,把钱装在袋子里,出去了。
我松口气,三万块都送出去了,我现在又变得一穷二白,两手空空,那种土豪的感觉没有了,人也好像没了底气,我猛然有种冲动,如果现在有人再给我三万,再让我走一遍关云道,我一定会答应。
我对自己这种因为钱而无所畏惧的想法,有点害怕。
第二天是周六,家里出奇的安静,没有人来找我,丁娜和马跳估计是为了让我安心写检查,连电话也没有打。
我心无旁骛地把检查写完,又照着镜子念了几遍,仿佛镜子里边就是全校的师生,一边念我一边心里给自己打气,“如果你连死都不怕,就没人能拦住你。”
直到念得自己满意了,我才把检查往床上一丢,如释重负。
看看时间还早,我决定犒劳一下自己,去周老师的按摩店,按摩一下,以最轻松的心态迎接下周一。
拿上按摩卡,我兴冲冲地出了门,骑上车到了周老师的按摩店,周老师一见我,已经是熟人了,很热情地接待了我,我躺在按摩床上正享受着,听到外边有人吵吵,“你们他妈这是什么技师,会不会按摩,按得老子骨头都断了。”
周老师一愣,“小张,你等我一会儿,我出去看看。”
我点点头,下了床,打开一个门缝也往外边看,我靠,站在走廊里叫叫嚷嚷的那个人居然是李二毛那个表弟。
这小子扶着腰,咋咋呼呼地要赔偿。
几个技师上前和他解释,都被他推开了,周老师上前解释,这小子根本不听,就是一味说自己被按伤了,要钱。
说着,这小子还打了电话,不一会儿,李二毛带着一个人进来了,他的左手小拇指还包着纱布。
这小子是旧伤未好,新毛病又犯,不偷东西了,干起敲诈的买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