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黄沙一眼望不到头,日日风吹沙散,大哥大抵连尸骨都埋于荒地了。远寒之地,荒烟落拓,他生前那样爱风光的一个人,却死的这样随意。
呼吸一停,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再是涩涩的滋味。
是血。
我与大哥并不亲近,我娘是被大哥的娘亲所害,只是那么一滩油,恰恰滴在我娘亲脚下,她便自湖边滑落下去,大哥娘亲,也是我二姨娘,就那么淡然看着我娘亲,沉到水下,告诉阿爹我娘亲与人私通款曲,投湖自尽,她也未拦得住。然后,人证,物证,一样一样捏造的极为精巧。
所幸那“奸夫”年岁不比我大多少,才打消阿爹我是谁所生之疑虑。
我抬了手强饮下一口茶水,咽下那一口血。
安府此时必定大乱,我既呕血,大抵也撑不过这一年春,我不能忙上添乱。放下茶杯,将手藏在被中,紧紧得攥紧,逼得指尖青白不见半点血色。
周身似有一把钝刀细细切割每一寸血肉筋骨,痛得狠了,有些麻木。
只淡淡:“二娘子可来了?”
水晶糕点点头。
我继续道:“我要见她。”
☆、三十一
水晶糕大抵以为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