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你朝代的夕阳也是这样吗?」纯很高兴苏凝雪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讨厌冬天的海,跟着问道。
「差不多。也是这样的美,这样的段暂。」
「也对呢,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即是过了千年,我们还是不能把夕阳留下。只能眼白白的看它落下,再等待下一个出现。一日复一日。海浪也是一样每天的拍打岸边。拍了好几万年,不曾段续。不过,同样地,每天也会有新的朝阳。」纯留意到苏凝雪的眼眶变红。她知道,苏凝雪明白她的意思了。这世界还是有很多东西跟她朝代一样的。她不需要感到寂寞,害怕。
於是,纯走往停车的地方,留待苏凝雪一个人静静。
就在纯离开以後,苏凝雪的眼泪再也不能忍耐,在她脸上留下两条深深的泪痕。但是,她知道这是最後一次了,她再也不会为这而哭。一切的悲伤会随着这些眼泪而逝。人就是这样。只喜欢留意着自己所没有的,而从不会看到已经拥有的。这里从来也不是陌生的地方。这里和她的家是相连的,在本质上g本就是一样。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傻,亦很庆幸纯懂得这样开解她。这是她在这里第一次感到幸福。而这幸福甚至比她以前在家时更多。
这时候,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但又好像无限长。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天色完全变黑,二人才无声的驾车回去。
拾了个王妃回家 (13)
「呢??? 纯,你好像连我的全名也不知道。为什麽你不问?」苏凝雪对着正啃着三文治的纯问道。
「啊,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觉得你想说的时候就会说。而且我也不喜欢打探别人私隐。」纯边喝起热牛n边回答。
「我全名是苏凝雪。家里世代为官……」说到这里,也不知要怎麽说下去。就在这里停下,犹疑着。
「嗯。这些我大概也猜得到。」纯心里为苏凝雪终於愿意谈及自身的事而高兴。这是代表着她终於接受这世界,愿意作出点交杂。「自我介绍本来就是困难的,不如我问,你答?如果是你不想答的问题,那就不要答好了。」
看到苏凝雪点了点头,纯接着说,「那你多大了?虽然说年龄是女人的秘密。」
「十八。」
「十八?以前的女子不是都很早结婚的吗?我是指成亲。」纯记得当初苏凝雪介绍自己是说家父姓苏,那即代表着她还未嫁人吧。
「其实是已经许人很久了。对方是一名姓夏的将军,因护国有功,而被封为王爷。可惜也因为要一直镇守边疆,所以没有回来成亲。」
「原来是这样呢???」等,等等,那这人岂不是王妃?难怪有一股摄人的气势。
看到纯惊讶的表情,苏凝雪只是苦笑。
王妃这名号掩盖着她的辛酸,有谁明白?她家本来是名门望族,从京城还是汴京时就已经为官。即使不是什麽一品大员,但至少是忠於朝廷,为百姓做事,那种贪污勾结的事从来没有做过。几十年前,在京城中是一户受人尊敬的家族。可是,因为在先帝还在政时属於支持营救钦宗徽宗二帝,与先帝对着抗,失势而被贬,自此以後就开始衰落。
在朝为官,除了自身实力才华外,最重要就是打好关系。在闭塞的环境中,好几年才有寥寥可数的举人能够打入这个圈子,其他的,就是贵族,士大夫和财主的游戏。靠的就是互相推荐,买官职,即使是靠实力的,也需要其他人给予机会。虽然不算是结党营私,但官员有分党派是不争的事实。混不进去大党的,就只能做着别人挑剩的差使。单要高官,甚至是圣上在好几千几万个官员中留意到你,并不是一件可能的事。而像她家曾经被贬过官的,其他人更是不想要扯上什麽关系。其他人即使不是露出讨厌的神情,也采取着避免麻烦的态度,不要有什麽瓜葛。
到了苏凝雪的一代,家道已经中落得很。父亲只是一名郁郁不得志的小官,才华不是很突出,也没有什麽雄才大略,但很有风骨。一家人亦觉得只要安安份份的渡过就可以,即使做不了什麽大事,做好自己本份,也算是为国家做事。苏家除了一女,还有三子。最小的儿子苏少明更是出众非凡。四书五经,八岁时已背诵如流,凡事举一反三,冷静机智,如曹冲再世。苏凝雪自小看到父亲经常被那些趋炎附势的人奚落无视而感不忿,更不甘四弟的天份被就此埋没,但她一个女子,又能做些什麽?苏凝雪自小琴棋书画无一不j,但她到底只是一个女子。即使是一名男子,就如她大哥,亦不能改变这社会。於是她把她的心情寄托在诗词上,无意中竟然给她得了才女的称号,提亲的人不绝,更是从一般布衣到贵族都包括在内。她有了一个想法。这倒是身为女子的她才能做到。既然这里就只是靠关系的,跟个什麽大人物结上亲,说不定弟弟可以得到一个机会。於是她更努力,有空闲时就跟其他官家小姐交往,借机展露才华。
这些事,如果给父亲知道一定会反对的。作为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怎可以依附他人,靠关系而做事呢?不过她认为她是小女子。在这个不公平的社会中,一就是改变它,改变不了就利用它,否则就只能如虫蚁般生存。她不觉得她有什麽错。即使她不再是那个纯真的大小姐,她觉得是值得的,这些一切都是为了弟弟,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