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中杰回答的很干脆:「是」
罗镜文道:「当你发现这个卷宗的时候,遗书上的这一页就已残缺不全。显而易见,帮主原本在上面书写了一个女人的名字,可是这个名字却被人为的挖掉了,是不是」
任中杰道:「嗯」
罗镜文凝视着他,追问道:「依任公子看,这个在遗书上挖洞的人是谁」
任中杰想也不想,断然道:「就是杀害傅老前辈的凶手──月下丽影」
罗镜文再问:「月下丽影为什么要把ap;;后面书写的名字挖掉呢」
任中杰叹了口气,道:「只有一个理由──她害怕我们从这个名字上知道她是谁」
「这不就结了」罗镜文厉声道:「由此可见,月下丽影的的确确是另有其人她知道帮主已殁,只要除掉了凌夫人,就能稳妥的得到藏宝图,所以她才会处心积虑地挖去自己的名字,目的自然是想掩盖身份这难道不是事情真相的最合理解释么」
「这确实是个合情合理的解释」任中杰承认:「我也一直都是这样认为。从左雷东死在ap;;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大家的头脑里就已经有了一个” gt;深蒂固的想法──月下丽影既然花这么大的气力去阻止别人说出这个名字,那么这毫无疑问是她自己的名字了」
罗镜文冷笑道:「这种想法不对么」
「不对」任中杰斩钉截铁的说道:「这就是月下丽影布下的最巧妙的一个陷阱她藉此诱导我们得出错误的结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都想当然地以为,既然凌帮主的遗书上指定了两个女人,其中一个──也就是有名有姓的凌夫人──连连遭到暗杀,那么另外一个人的嫌疑就最大了,特别是她的名字被挖掉后,大家几乎已经认定这个不知名的女人就是凶手了」
他说到这里,眼中突然” gt;芒大盛,凌厉的注视着凌夫人,一字一顿道:「其实,我们都被愚弄了,事情的真相恰好相反」
众人专心致志地听着他侃侃而谈,紧张得连呼吸都几乎迸住了。罗镜文满脸紫涨,指着他的鼻子怒喝道:「胡说八道你这是在信口开河」
「我没有胡说」任中杰笑了笑,面上的表情十分奇特,淡淡道:「如果你知道被挖掉的究竟是谁的名字,你就会明白我说的是多么有理了」
罗镜文尚未来得及说话,旁边诸人已纷纷叫嚷了起来:「任公子,快说」「到底凌帮主写的是谁她真的不是凶手吗」「快告诉大家」
「好,我说」任中杰吸了口气,一字字道:「她就是侍芸」
她──就──是──侍──芸
这五个字不亚于平地一声惊雷,把每个人都震的懵了虽然他们今天已经听到了太多太多令人吃惊的话语,可是哪句话都没有带来过这样强烈的震撼
好半晌,站在角落里的凌韶芸突然冲了上来,俏脸苍白的看不见一丝血色,颤声道:「任ap;;」
「对,侍芸的死不是误杀」任中杰笑的很凄凉,伤感的道:「我们一直以为侍芸是代替凌夫人死的,但我们都错了实际上在那天晚上,谋杀的目标本来就是侍芸」
凌韶芸目泛泪光,不能置信的瞪着他,厉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任中杰缓缓道:「从这只钗子上知道的」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了一支造型” gt;巧、古色古香的发钗,把它托在了手心上。
凌韶芸的眼睛瞪的更圆了,骇然道:「这ap;;这是侍芸的发钗你从哪里得来的」
「不,你弄错了」任中杰淡淡说道:「这是从你父亲尸身上找到的,和侍芸的那支钗子极相像,但却是不同的另外一支」他说到这里,忽然对黎燕笑了笑,道:「至于侍芸的那支,应该是在你身上吧为什么不把它拿出来」
黎燕满脸通红,伸手到贴身的衣襟里掏出钗子,默不作声地递给了任中杰。
「诸位请看」任中杰将两支发钗并排举起展示在众人眼前,沈声道:「这其实是一对鸳鸯钗子,是近年来时兴的新鲜玩艺儿。凌帮主自从和侍芸相好后,送了一支给她,剩下一支就放在自己身边,以便身在异地时能睹物思情」
孙元福顿悟道:「原来如此这样看来,凌帮主临死时手握此钗,并不是想要以此暗示凶手,而是因心系情人而做出的本能反应但ap;;但侍芸的那支又怎会落入黎燕手中」
任中杰喟然道:「侍芸这小丫头素知帮主fēng_liú潇洒,想必也没有太将这段感情当真,因此对她那支发钗并不是很重视。当她奉命到迎宾酒楼邀请我时,为了阻止黎燕杀戮盖氏三雄,顺手就将这支钗子当暗器掷了出去,所以就落入了黎燕的掌握」
黎燕面色凄然,含泪道:「这支发钗他ap;;凌帮主本是准备送给我的,他还曾详细地对我形容过ap;;那日我藏起这支钗子,本是想将来好好的质问他ap;;」
任中杰苦笑道:「后来凌帮主的死讯传出时,你情不自禁地戴上它,跑到我的住所哭泣。就是在那时侯,我见到过了这支钗子,可惜直到不久前我才回想起来ap;;」
他叹息了一下,又道:「想通了这一点后,另一件令我迷惑的往事也豁然开朗了──有一天早晨,我见到唐钢熟门熟路的进出凌大小姐的住所,但她却坚持说从未和他有过来往。那么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惟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唐钢是去找侍芸的因为她就是凌帮主遗书上指定的第二个女人」
「所以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