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虹听了忙躬身答应着,心中不觉汗颜,经母亲这么一提她才想起这件事来,不然心里光惦记着怜月,只怕倒忘记了这签约的事.
原来叶青虹自从年前提出和任连春合作以来,任家的那几间经营绸缎生意的铺子赢利暴涨,这原说应是件喜事,可不知为什么,任家经营的其它生意倒赔了不少,以至于周转都有些困难,所以过了年,任连春便着手想将手里的十几间最挣钱的绸缎铺子过手给叶家.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叶青虹和楚寒雨在办,而且约了正月十五这天谈契约,所以叶子敏才如此吩咐女儿.
见叶青虹恭敬的答应了,叶子敏这才放了心,便道:“你有便去办吧,不必管我.”说完,便自带着几个服侍的人走了.
叶青虹见母亲离开了,这才往书房来,进了屋却见楚寒雨正等在那里,于是不等她开口,便将怜月被卖一事告诉她.听了这话,楚寒雨也有些担忧,略想了一下道:“这些讨债的抓了人定然是想卖个好价钱,所以怜月公子在她们手里不会受什么苦.倒是不知道他们再转手时卖给了哪些人,要是卖给了人牙子倒还好,花多少钱买回来便罢了,可若是直接卖给了别人……”下面的话虽然她没敢说,可叶青虹却也猜到了.若是直接卖给哪个大户人家破了身做了小侍,只怕自己不顾一切想买出来也难.
见楚寒雨还在等自己的示下,叶青虹不禁咬牙道:“寒雨,这怜月对我来说不比寻常人,你马上派些人手给我打听他的下落,找到了不管多少钱或什么条件,只要见到人就都先答应下来,其它的事我来办.”
楚寒雨听了忙躬身道:“知道了,主子尽管放心,寒雨别的不敢保,这京城地界上定然不用您费心.”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叶青虹站在屋子中间看外面的下人们喜笑颜开地准备过节,这正月十五本是团圆之日,可怜月此时却不知在何地受苦.一想到这儿,她的心里只觉得说不出的憋闷.不由想起玉奴刚刚说的话,他只说那些讨债的将值钱的拿光了才抢了怜月,后来又扣了房子.可为什么连房子都被占了那个玉奴却能逃出来?那些人既然抢了怜月就应该将家里的年轻男孩都抢去才对,可偏偏玉奴却留下来了,这里头保不准还有什么龌龊事儿.想到这儿,叶青虹不由气往上涌,真后悔刚刚没有掐死那个蠢货,于是便一抬脚踢向桌边,只听“咣当”一声,那红木椅子便被她踢翻在地.屋里外头伺候的下人们从来没见主子发这么大的火,顿时吓得一个个都跪倒在地,大气儿也不敢出.
寂静中,突然听得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儿,只见一个小童儿打房门进来,见跪了一地的下人,他不由一怔,已经迈进来的小脚又缩了回去.
叶青虹听见声音抬头,见他一脸怯怯的样子像是有话说,于是便皱眉道:“什么事?”
那小童听大小姐问自己,这才小声地道:“回……回主子,任公子让小的过来传话,说他已经收拾好了,问主子,什……什么时候一起出门去见任掌柜的?”
元宵佳节(下)
叶青虹听了这话,才想起来原本答应了带任倾情去见他母亲,虽然心里又急又怒,可还是稳住了心神吩咐道:“让你主子先去车上等着,我一会儿就来.”说完,便命人给她换衣服.等她出门上车的时候,任倾情早就坐在华丽的车厢里等着她了.一身透粉的衫子映着男人娇嫩的脸儿,淡施脂粉,又戴了几件精美的首饰,真是个粉雕玉琢的美人.
可叶青虹此时哪顾得上看这些,只闷头上车便命人往总店去.
任倾情从嫁到叶家以来就没出过门,上次听叶青虹说要带他去见母亲,嘴上虽然不说,可心里却是高兴的,于是今天一早就打扮好了,只等着叶青虹来找自己.可左等右等却不见人,派人问了半天,却说叶主儿在书房里谈事儿.听了这话,任倾情便有些不高兴,难道她忘了今天的事儿不成,于是便吩咐小童道:“去,问问叶主儿,她今天倒是去还是不去?白白让人等了半天,也不支一声.”说着,便往梳妆台前一坐,便不吭声了.小童见了忙答应着去了,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说是叶主儿让他去车上等.
男人听了这话心里便有些别扭,自打昨个晚上起,他就听说叶青虹从相府回来便自己在书房睡了,早上起来的时候,见园子里花花绿绿的都是些年轻男人,他便知道定然是主夫公公找来的,想趁着过节再给叶主儿房里再添人.一想到这事儿,任倾情的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虽然表面上只能装出贤良大度的样子,可心里一想着叶主儿要和别的男人亲热,他就恨不能冲上去把他们分开.再一想到这些天叶青虹不来他这里,也没叫牡丹伺候,男人就更担心了.
其实这半个月来,他倒不太在意牡丹了.那个男人虽然妖媚了些,可身份毕竟摆在那里,而且脑子也简单,和自己争不了什么,所以每当牡丹伺候叶青虹的时候,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任倾情倒是开始害怕外面再来了什么别的人,要是再让叶主儿上了心,自己这日子恐怕就难过了.
任倾情心里这么想着,就不由偷眼看着自从上车就没看自己一眼的叶青虹,只觉得从没见过她这样y沉的脸色,虽然她不说话,可那微眯的凤眼和全身散发出的一股说不出的怒气,只让男人觉得隐隐有些害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