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嗨狄痪洹?
她愣了一下,记不起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一张照片,似乎只是不经意间拍下的,却被他放在书扉中间。她上台的时间太短,匆匆递过花束,匆匆一笑,以至于她事后回想都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真的上台把花儿给他了。可是这个照片抓拍的恰到好处,两人离的很近,她在笑,柳博延依旧是生人勿近的苍白冷淡。
她把照片翻过来,背面是《百年孤独》里的那句话:回忆没有归路,春天总会一去不返,最疯狂执着的爱情也终究是过眼云烟。
善书不择纸笔,铅笔淡淡写就的英文,一眼就看得出是柳博延的字迹。
她和他的照片……怎么无端就扯上了爱情?是不是她误读了这句话的涵义?
她反复默念着那个长句,直到手里握着那张照片睡过去,也没完全想明白。
不知睡了多久,陶然是被急促的手机铃声给唤醒的,小燕在电话那头急促而欣喜地告诉她,“陶然,案子破了!你大哥他们没事,现在已经送到医院去了。你赶紧过去看看他吧!”
陶然一下子跳起来,胡乱套上衣服就往医院里赶。病房门口围了不少人,唯独不见柳博延和姜禹。
陶然拉住陈久问,“我大哥呢,姜禹呢?他们有没有受伤?”
陈久道,“老板刚送进病房,除了一点皮外伤,没有大碍,你进去看看他吧!警方没有人受伤,但姜队好像没跟他们一起回来。”
旁边有民警补充道,“我们是凌晨在武县宾馆抓住那帮人的,为了不耽误最佳办案时间,只能连夜赶回来。姜队让我们一起去抓捕的同事回去休息,他跟其他人回单位继续审讯工作,希望能早点结案。”
陶然长旴一口气,没有受伤就好。
她走进病房去看柳博延,他躺在病床上,脸颊和手臂上擦伤的血痕都被药棉纱布盖住,侧脸苍白得近乎透明,虚弱得好像只是一束浅光,手指一碰就会消失。收到消息出门的时候她只敢告诉妈妈他们人获救了,不敢贸然带他们来医院,怕万一见到他受伤而难过。可是现在他没有明显外伤,状况却还是这样糟糕,她都不知该怎么跟妈妈和柳叔叔讲。
她握住他的手在床边坐下来,因为大量输液的关系,他的手冰凉得没有一丝热度。
她静静守着他,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书里夹的那张照片,彼时那么意气风发的一个人,眼下却被折磨的毫无生气,让人心疼。
那时候她怎么会那么怕他呢?内心良善却又孤独的男人,从来就不是洪水猛兽。
“你来了?”他睡了很久,终于睁开眼,盯着她的黑眼圈,“你有几天没睡了,这么大两个熊猫眼,真是丑死了!”
陶然笑起来,他终于有力气刻薄她了。
他又问,“我现在这模样,是不是很可笑?”
陶然摇头,“大哥,你很勇敢。”
柳博延嗤笑一声,“勇敢?他们只用一根细绳捆住我,我就完全动弹不得,脚踝被绳子磨出血都让我差点失血而死,周莉弄开了绳子本来有机会逃走的,我走不了,差点连累她。这叫勇敢?”
陶然掀开他的被单,这才发觉他脚踝上的伤痕。她眼睛像浸了辣椒水,“大哥……这不是你的错。”
年少的劫难让他身体的凝血机制也有了问题,一有伤口就不易止血。难怪他这么苍白,连嘴唇都泛着青灰的颓败之色,原来还是因为受了伤。
“你不要苛责自己,你没有做错什么事。该死的是那些坏人,他们一定会受到惩罚的。”
他闭了闭眼,之所以苛责自己,是因为自觉没办法守护她。
“我爸他们呢?”
“他们还在家里等消息,我想先来看看你,没什么大碍再通知他们过来。老人家这几天是最受煎熬的,他们真的很挂心你。”陶然说的他们自然还包括妈妈林淑言,不管柳博延承不承认都好,她对他的关怀不掺假。
“嗯。”他点点头,闭上眼不再看她,“我还要睡一会儿,你不用在这儿守着我。姜禹呢?你怎么不去找他?”
“他还有工作没做完。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医院,所以想在这儿陪陪你。”
“我没事,你走吧,在这儿只会反复提醒我是姜禹救了我,让我睡不踏实。”
“你不喜欢他?”
“我又不是你,干嘛喜欢他?”
陶然被噎住,“那我等你输完液再走,这包药水马上就打完了,你睡吧,当我不存在。”
柳博延哼了一声,翻个身背朝着她,心底挣扎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抵不过身体的困倦,沉沉睡去。
陶然通知家里的司机把柳建业和林淑言接到医院来,见柳博延没事,他们才松了口气。
一家人终于重新团圆。
陶然回家洗了把脸,换上干净的衣裤,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憔悴不修边幅,才拿起车钥匙赶往姜禹的派出所。
小燕打电话给她,告诉她审讯工作已经接近尾声了,本来就是做好打算亡命天涯的几个匪徒,最后一搏失败,被抓了现行,对犯下的事都是供认不讳。
“记得开车过来啊,姜队现在不能开车,我们就等着你来接他呢!”
“为什么不能开车?”
“疲劳驾驶啊,他都快40个小时没合眼了。”
因着这一句,陶然想见他的心情又变得迫切了一些。
从赶往武县救人,到带嫌疑人和柳博延他们回来,再到投入审讯,姜禹真真是日夜兼程。
第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