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泪像下雨一样的直直垂落,落在他的手尖,她的嘴里,空气中有她的抽泣声……
“你知道了吗?对不起,是我害你伤心了,是我不好,原谅我吧!”
……
不知在何时,病房里已只剩他们两人,她在哭,他在道歉,可错的人不是他呀!
“你个大傻瓜,你道什么歉?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是我,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
她不爱他,却是心疼他,这样的一个男生,直到自己将死去的前一刻,他都这般的担护着他爱的人,不感动的人是冷血的。
“之怡,不要哭,不要哭……”
他努力靠着枕头坐起来,之怡扶着他,让他坐稳了,“我不要为了我的爱而让你失去了前途,我怎么可以呢?不要哭……”他擦拭着她的泪,苍白的脸在醒来的那一刻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难道你就可以任自己被人唾骂吗?我气自己,我气你,让我蒙在鼓里那么久,你怎么能这样……”
她已扑进了他的怀里,胸膛竟是这般的寒冰,心跳很微弱,它在启示着他是一个即将死亡的人,而他的怀抱却让她感觉如此的温暖,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个怀抱是恒枫的。
泪在肆意的故纵流落……
“是我不好,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之怡伤心流泪了,对不起,对不起……”
轻呵的呼吸在她的耳颈边,痒痒的感觉像在挑逗她一样,她没有因此而停止落泪,反而哭得更凶了……
泪流不干,流不尽,因为它是无底的……
“还说,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不好,我让恒枫在暗里一个人忍受着伤痛,老天应该惩罚的是我,得癌症的人也应该是我,不是你……”
无权怨别人,该怨就要怨自己,一生的道路都是自己在选择怎么走,既然走错了,那么也只能怪自己太粗心大意。
“之怡,我不许你胡说,你会活下去,长命百岁,如果真有错,那么让我来承担这一切过错。”
他把他拉出怀里,狮吼地在摇晃着她,她的一句:得癌症的人也该是我。引起了他的愤怒,明知他在乎她,在乎她的一切,可她还这以刺激他。
他开始扶上头,他的头又痛了……
“恒枫,你怎么了?好,我不胡说了,你怎么样,你别吓我,我去叫医生,医……”
他拉住她的手,不让她往外走,“不用……我只想……现在单独跟你……在一起,好……不好?”他在恳求她,忍着头痛恳求她,那个眼神,那种语气,都在刺痛她的心。
心在淌血,往外淌着鲜血……
“好,我不走,我陪着你。”
看着恒枫的头痛渐渐在缓停,之怡又坐回了病床,两手托着他的脸,这一张她当初多么迷恋的脸……
她又靠在了他的怀里,心不属于他,至少让他这一刻拥有她。
他的双手拥紧她,在吸取着彼此的体温。
“真的可以陪着我吗?以后你都陪着我好不好?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只想在这仅剩的日子里让你陪着我,好不好?”
他低头问着怀里的她,还是像刚刚那样恳求的语气。
她怎么可能拒绝他呢?对于他,她不会再说一个“不”。
“好,我陪着你,天天都陪着你。”
她不会说她爱他,因为除了忆嘉,她再也爱不了任何人了,心只专属于他。
可是她可以陪着恒枫,陪着他过完今后的每一个日出日落,一直一直的陪着他,永远有多远,她就会陪着他多远。
“那他呢?他不会生气吗?你来陪我,那他怎么办?”他深思了一会又问。
“谁?哪个他?”之怡从他的怀里探出头来问。
“忆嘉,凌忆嘉,你们不是在交往吗?他会吃醋的吧!”
他摇头浅笑,似乎在笑自己提了一个不该提的请求。
“我们分手了,两年前,不要问我为什么分手了,我也不知道,他只说:不爱了,就结束了。”
想起忆嘉,又想起了那个雨中被丢弃的画面,那么的凄凉,那么的孤寂,老天也在为她落泪。
“那么,让我爱你,你,可不可以也爱上我?”
他在试问她,叶之怡一下怔住了,爱上他?我从没想过的问题……
“不好意思,我,不该这么问你,明知你是不会……”他无奈的又一次笑自己提错了请求,爱是可以想爱就爱的吗?爱,无法施舍。
“不……”她的手指盖在了他的嘴唇上,“我现在不爱你,可是我会试着去在乎你,试着……让自己爱上你。”
她的眼睁大着看着他,水灵灵的如泉水般的清澈,乌黑垂直的长发垂放在腰肩,这是二十三岁的她,在他看来,也许比以前青涩的小女生模样更为动人,更上他沉迷。
听到她的话,恒枫的眼里有了闪光,有了希望,他开怀的笑了,依旧是那么温柔,就像十七岁那年一样。
……
整个下午,他们都在拥抱和谈笑中度过,恒枫的气色好了许多……
临近黄昏了,之怡出来一下午,妈妈也许会担心了,告别了恒枫并且答应他以后每天都会来医院看他,他听了像小孩抢到糖果一样开心的笑了。
之怡走出病房,韩伯母便进去陪他了。
“可以谈一下吗?”
依如六年前她第一次找她一样,同样的话,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