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浴衣被我穿了,他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我忍不住恨恨的掐他的腰侧,他吃痛握住我的手:“哈!瞿宁!不要闹!”
“谁在闹?大哥……大嫂来了。”
他明显一怔,没反应过来:“在哪?”
“方厅啊。”我努嘴。
他明显很吃惊,两步迈出去看,然后僵笑:“大哥
,一诺姐……那个,我换个衣服就出来。”
然后回身眸色深深地看着我:“瞿宁……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会来。”
我扯嘴角笑:“没事的,总是要面对的。”手却一直攥得死紧。
晋换衣服的时候,我低头看自己已然隐隐渗血的手心。
再出去的时候,大哥的神色自如的不行只除脸色仍不太好,不知是不是伤还没有养好。颜晋打开冰箱发现只有啤酒和矿泉水,我端着打鸡蛋的碗放到厨房,拿了几个杯子又茫茫的往回走,两个人就像配合多年的老夫老妻。
基本上只有颜晋和谢一诺在说话,而本小姐既不是仰人鼻息又不是他老颜家的媳妇没必要在一旁陪笑脸,所以只是懒懒的坐在一边出神,心里想要是再这么无聊我就进屋上网去。
“可以抽烟么?”
我一震,抬头看着脸色苍白的大哥,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礼貌性的询问一下,径自的拿出烟盒,连弹了几次都没有取出烟来,最后终于拿出一根,我怔怔的看着他“啪!”的点燃了火,侧过头去,扇形的睫毛在眼下落出淡淡的阴影,似乎火苗不是很稳,他点了好几次才点着。
我将握水杯的手,放在茶几下。最后还是求助似的看向颜晋,大哥病没有好,还伤了肺,怎么可以抽烟。
终于是谢一诺开了口:“洛,伤还没有好,别抽了吧。”
“没事。”
他突然回头,我躲闪不及,对上他的眼。
他的眼神如同深渊,我毫无预警的掉下去,摔掉了七魂跟六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
那深渊中风声猎猎,到处都是绝望且悲怆的撕吼。
“商小姐,你还好吧?”谢一诺的声音生生的插了进来。
我简直忍不住讥笑,我好不好她会不知道么?
可是我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脸反讽她呢?哪个女子能容忍自己深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忘情相视呢?
可我还是笑了:“对不起,你丈夫实在是长得太好看了。”
我话音一落,另三个人脸上俱是一白,我哪还管得了那么许多,只觉得这场剧目实在无聊透顶,四个人全部心知肚明却非要彼此做戏。
“都三点了啊……”
“时间不早了……”大哥跟我是同时开口,又住口,我疲惫不堪的陷入沙发中,毫不掩饰脸上的厌倦。
我们这般辛苦究竟是为何?
里子都已千疮百孔,何苦还要死死撑住面子,就此分别老死不相往来不好么?
终于那
对金童玉女款款离去,颜晋满怀歉意的看着我:“瞿宁……”
“不是你的错,什么也别说了。”
我看着他那双与大哥神似的凤眼,心底仍是暗暗抽搐,“晋……昨晚……”
“嘘——瞿宁,别说。”颜晋低头轻吻我的额头。
“可是晋,有些事我觉得还是……”
“瞿宁,你真的非常狠心你知道么?”晋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看的我心头一痛,“瞿宁……为什么你心疼每一个人,却从来不心疼心疼我?”
我终于沉默。
我跟颜晋相携出现的时候,肖沐和夏一的脸都绝对称不上好看,沐沐脸白了一下,走过来,递给我一摞材料:“法国联合的几所学校和所在城市的简介。”
党委书记来找颜晋,夏一也怪怪的拿着篮球出去了,我耸耸肩坐下,仔细的看材料。
沐真的好细心,里面的重点都已用荧光笔做好标识。我抬头看他,他却背对着我看着窗外,那背影清寂非常。
“沐沐……你毕业后有什么打算?”沐沐的父亲是政界的红人,常年在外,而他的母亲听说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患病去世,沐沐的画画的很有味道,念城市规划专业,与我一样是五年制,想来毕业之后父亲可以为他安排进政府部门。颜晋和夏一则是地道的应届毕业生,夏一念炙手可热的信息类,父母又都是大财阀,没人会替他操心。
“晋有什么打算?”
我被问的一愣,“自然是去帮忙颜大哥啊!”
“你自己去法国?”
“拜托!沐沐,我成年也已经年!”
“是啊,可是连个粥都不会煮。”
我没有被他绕晕:“沐,我在问你的打算!”
他看着我,又似乎透过了我,那眼光虚虚殷殷的,氤氲着:“我没有打算。”
与颜晋,就回到以前的样子,他没有再执着逼迫,反而让我觉得心中有愧。这是什么世道,反而要女人给男人的贞操负责。。。汗。
但终归是我的错,我这段时间似乎做什么都是错。
以前歌舞升平游戏人间的日子就这样悄悄的离我远去,难得放纵一把还要背负友情与道义的双重压力。
原来年少轻狂的好日子,真如歌中所唱——一转眼就结束。
我开始与法语字典形影不离,刻苦异常,我认认真真的看每一个单词,都觉得有一种“与君初相逢;似是故人归”的感觉。
六月的时候到北京去面签,我的面试官是两个各有风味的法国帅哥,
金发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