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雷允晴也觉得雷允泽更合适些。起码稳重的多。不过她那个别扭的弟弟,越大性子越古怪,要请他来当伴郎,恐怕比杀了他还难。
说到后来,叶绍谦就不正经,笑嘻嘻问她:“那伴娘是谁?漂不漂亮?要是美女我还考虑下……”
雷允晴向他保证:“漂亮。气质和外貌都是一流。你也认识的。”
他愣了下:“我也认识?是平宁还是平安?”
说到外形和气质都一流,他也只能想到专出美女和淑女的平家。
谁知雷允晴嗤的一笑:“眼前不就有一个,茵茵啊?”
“陆子茵?”叶绍谦嘴巴张着,半晌没合上。太久没人在他面前提到这个名字,可巧了,今天接二连三又被人提起,先是梁凯利,然后是雷允晴,像是约好了一样的。
脑子里一团浆糊,他揉了揉额头:“姐,你别跟我开玩笑了,茵茵那也算是女人?”
“怎么不是了?”
“她书都没念完,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
“你也不就比她大五岁。”
“姐,”他仔细审视着驾驶座上的人,“是不是嫁出去的女人,都特喜欢给人做媒。何况你还没嫁呢?”
“怎么说着说着说到我身上来了。”
雷允晴游说失败归来,回家时正看见柳嫂在客厅里插花。这事一向是芸姨做的,芸姨喜欢养花,院子里的花基本都是她在打理。但今天花瓶里的是一簇纯白色的鸢尾,花色纯洁,花朵小巧可爱,讨人喜欢。芸姨是不种这种花的。
她问:“这是什么?”
柳嫂抬起头,挺高兴的同她讲:“少爷买回来的,吩咐我给插好再放到楼上房间里。我看这花叶有点乱,就给剪了剪。”
子鸣买的?她怔了怔,指指上面,“他在楼上?”
柳嫂点点头,继续摆弄那几枝鸢尾。雷允晴兀自上楼,一进门就看见陆子鸣赤着上身,围着浴巾从洗手间出来。他锻炼得很好,身上肌肉壁垒分明,一颗颗冒着热气的水珠沿着硬朗的曲线滑下来,扰得她一阵心乱。
她扭开脸,顺手从架子上拿来干的浴巾递给他:“擦擦干净。”
他接过来,却没擦,反而去拉她的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一靠得近了,他身上那惑人的男子气息更将她笼罩,她想起那个暴雨的下午,他们坦诚相对的时候,脸上热得更厉害,转过身,用背对着他说:“去找邵谦吃饭了。”
“哦?邵谦怎么说?”他放下浴巾,慢慢的从她身后靠近了,她却毫无所觉。
雷允晴正纠结这事,有点为难:“看邵谦的样子,大概是不愿意。他对茵茵,是真没那意思,我看咱们有空也劝劝茵茵,小女孩不知轻重的,别陷得太深了。”
他在她耳后低沉的笑,呼吸吹起她的头发,有点痒痒的。
“在我眼里,你也还是小女孩。可我不也一样陷进去了?”
他伸手扣住她的下巴,慢慢将她转过脸来对着自己,深邃的桃花眼里漫着浓的化不开的情意。这样被他深情望着,就是一尊冰雕也该化了。
她躲不开,心跳如鼓,眼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近,她伸手轻轻推他:“先去换上衣服,小心受凉。”
他腻在她耳畔不肯离开,薄唇亲昵的拂在她的脸颊,眼角,轻声说:“换什么,一会还得脱。”
她问:“你这么早睡觉?”
“看到你……就想早点睡了。”
她还来不及反抗,唇已经被他含住,将她的抗议声尽数吞入口中。
自从婚前发生过那一次之后,两人的关系像是有了飞跃性的进展,每日都甜如蜜糖,才分开一会就粘得橡皮胶似的。偏偏陆子鸣刚刚开始上任,每天不得不出去上班,再不能像过去那样自由挥霍时间,这么一来,白天两人就不得不分开。
以前,陆子鸣很少给她发短信,有什么事也是直接打电话通知她一声。如今,竟然学会在工作间隙给她发短信。都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老婆,想我没?”,她如果回一个字“没”,他还会呵呵傻笑,再回过来:“好吧,其实是我想你了。”
这样的日子,每天都像做梦般。她总觉得幸福其实是装在一个瓶子里的,你不去动它,每天看着那满满的玻璃瓶,知道你拥有这些,也很满足。一旦你受不住诱惑,打开了瓶塞,幸福霎时挥霍无度,初时也许很快乐,但是当幸福用尽的那一刻呢?
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好像在挥霍幸福,不知道哪一天,这样幸福的日子就会戛然而止,于是在快乐的巅峰,总会有种莫名而来的悲凉。
陆子鸣一向敏感,自然也察觉到了。他换了个姿势,一只手臂环着她,另一只手臂撑起,从上方俯视她,问:“怎么了?”
刚才那一场大动干戈,雷允晴只觉得全身酸乏,没有回答,懒懒的朝他怀里挤了挤,又闭上了眼。
她并没有睡着,还能感觉得到陆子鸣的手穿插到她的脑后,在她秀长的头发里一下一下轻轻的顺着,偶尔俯下身,在她光口裸丝滑的背上亲吻。她一动不动,实在是太累了,连眼皮都懒得抬。
这样休息了一会,感觉到陆子鸣的手又开始不老实,她转过身讨饶:“别,我们说会话吧。”
他脸上抑郁了一下,还是说:“好。”
她问:“今天怎么这么早洗澡?”
他玩着她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说:“下午出去视察,弄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