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逐水背过身子,默默靠在树上。
狼厉心中却是一震,忽然记起初相遇时,黑道大哥和兔女郎间的那场对话:
“叫什么名字?”
“华,华逐水。”
“多大?”
“十,十七。”
“没去上学?”
她哭丧个脸,“没钱。”
兔女郎说她没钱……狼厉恍惚在记忆里,一时之间只觉五味杂陈。
夜帝看着仆人搬来椅子,却只是挥挥手,“带这位女士和先生去客厅坐一下。”顿了一下,又对赵雷道,“小逐水一会会出去见你们。”
小阿姨还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道,“请和尤兰妲说一声,她妈妈也来了,我们,我们一起在这里等她。”
夜帝点点头,小阿姨这才和赵雷一起离去。
狼厉闷闷不语,夜帝淡淡道,“回去以后,除了那个豁牙三,昨天在医院的那些手下都可以解决了。”
狼厉吃了一惊,连忙道,“君上,那些兄弟都跟了我不少时间,如果他们得罪了您,我回去会好好教训他们的!”
夜帝冷冷道,“子龙,你这个老大是怎么做的?他们竟然敢在那种场合,一起下跪逼宫?这种手下,绝对是一个都不能用!”
狼厉愣了一下,低头道,“君上,小兰的那口子,也曾和大家一起砍砍杀杀,他们知道真相,一时激动也是难免的。”
夜帝又恢复了淡然,“道义是道义,他们可以选择私下和你谈,当众质疑你的决定,就是不忠。你不忍心对兄弟开刀,也没有关系,慢慢疏远放逐,再培养下一批好了。”
狼厉应了一声“是”,眼中终是有迟疑之色。
夜帝抚抚袖扣,“还有,那个叫眼镜的是随着小兰第一个下跪的吧?”
狼厉迟疑了一下,“属下,记不大清楚了。”
夜帝笑了,“没关系,如果今晚你去小兰家,大概可以问清楚他。”
狼厉惊疑不定,“您是说,眼镜和小兰有奸情?这,这怎么可能?”
“男人为了女人跪,总比为了男人跪要正常得多,可能得多。”夜帝懒懒道。
狼厉茫然,“可是小兰,她,她一向都很正经,别人帮她介绍男友,她见都不肯见啊。”
夜帝微笑,“这世上哪那么多贞节烈女?一个女人不装得贤淑一点,让你怜惜,怎么在你帮里立足。”
狼厉有了彻底眩晕的感觉,夜帝却又正色道,“记住我的话,爱护亲人,护着手下都没错,可不能纵容护短。这世上九成九的人,都是近则不逊远则怨,你要做老大,就要把握好分寸。”
“子龙谨遵君上教诲,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夜帝深深看着他,“我不怕你辜负,只是,保护不当,会害得你爱的女人,吃很大苦头。”
狼厉汗颜,“是。君上,我可以去厅里一起等小鬼丫头吗?我,我还有话要问她。”
夜帝挥挥手,狼厉慢慢退下,一个转身,却飞跑了出去。
“出来吧,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夜帝缓缓开声。
逐水茫然走了过去,涩涩道,“你昨晚眼都没抬一下,却原来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要都看得清楚,也不会被你骗过了。”
逐水低头不语。
夜帝迟疑一下,“你出去跟他们走吧。”
逐水点点头,人却还灵魂出窍似得站在原地。
夜帝罕见得叹口气,柔声道,“野心也好,权力也好,得到了你就会觉得不值得。牛津是所好学校,回,子龙会支持你得。”
逐水沉默,“你刚刚听到我小阿姨的话了,很荒诞吧,赌输了最亲的人的梦想。可是,她不是坏心,最初,她也不过是想要为我添几件贵重一点的衣服,免得,我被其他也去英国的同学笑话。”她仍是垂着头,“拿珍珠当玻璃的夜帝大人,大概不会明白我们曾经的窘境……我没有办法怪她,我想我只是运气不好。况且,我也不想再用这种方法,来试探命运对我的安排。小狼很好,只是我不配得到。嗯,对了,谢谢夜帝大人替我报仇报得这么彻底。”
夜帝意兴阑珊,“替你报仇?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指点我的属下而已。”
逐水困惑,“夜帝大人为什么喜欢口是心非?对小狼也是一样,明明关心爱护他,先前却还拿他吓唬我。”
“你以为我当时在说笑?”夜帝懒懒道,“你太不了解男人,爱护关心是一回事,抢女人是另一回事。”他捏住她的下巴,眼中恶意流转,“不过,性无能的男人大自制力大概会好一点,喏,记得给我机会,让我证明给你看,我不会因为女人杀得力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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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颌上的力道让人微微刺痛,逐水虚弱的想,夜帝还是这样喜怒无常,令人无所适从。她的理智在说,他只是语出戏谑,可是她的直觉感受的那丝阴霾气息,仿佛低声轻诉,小狼刚刚没有被他力斩于刃下,简直就是奇迹。
眼见手下的人眼眸轻垂,神色惨淡,夜帝一哂放手。
“今日一别,但愿无时相见。冰盏已帮你装好,你拿去实现你的野心也好,激怒江家的人也罢,都是你的自由。”
他的语气无限厌倦,逐水瑟缩了一下,自尊心如被针刺。她闭闭眼,轻轻道,“我虽然无用,不过要进入世家竞赛的资格,就算没有夜帝大人的施舍,也算刚刚好拿够了。”
“刚刚好拿够?”夜帝抬眼,声音轻柔却透出抹危险,“那倒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