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都要跳出来择人而噬。
一直沉默不语的导游忽然惊咦了一声,“你们看,这些纸团的内容,每一排是一样的!”
大多数游客并不认识海地的法语混合语,可是经导游一提醒,仔细端详纸团,果然每排纸团开头的十几个字母是完全相同的。更有游客回忆起纸团的内容,“没错没错,前三张选出的纸团都是听到最残忍的酷刑,中间三张都是看到最残忍的酷刑……。”
另外一个游客也忍不住插嘴,“第七张也就是第三排头一张,写得是做过得最残忍的刑法——只不知,那第八张……。”。
众人的眼光不由自主都盯在了拿着第八张纸条的近侍手上。
“我做过的最残忍的刑法,‘邪教尖叉’。”大祭司的近侍依旧用他冷酷的声线宣布着纸团内容。
邪教尖叉,这是一种在欧洲流传甚久的残忍刑法,一个两头带尖叉的金属棒,由一条皮带固定在颈部,一头插入下颏,另一头直指胸骨,往往行刑时一头割断喉管,另一头刺穿肺部,让每一次呼吸都像是钉如钢针一样痛苦。
大多数游客都对这种刑法的残暴有所耳闻,只是这次,游客们却没有露出惨不忍睹的神色,而是透出一种紧绷的喜悦。
那个人不是曾经说过,只要抽出的纸团,三个三个一样,他就会无条件放过在场所有修女吗?
议论迅速在游客间蔓延,嗡嗡的声音却在最后一个紫铜盘递到逐水面前时,倏然停止。偌大的祭台,那一瞬间静到只听到磷火燃烧的噼啪声,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仿佛轻轻的一丝风,都会惊走幸运女神的眷顾。
逐水的手也静止在盘中,好像身处残酷的俄罗斯式左轮手枪赌局中,扳机扣下,手枪轮盘转动,砰!——逐水在心里默念,攫起最后一个纸团,缓缓放在了大祭司近侍的手中。
纸团在逐水手里捏得太久,已经被汗湿润,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不清。近侍费力的一个字一个字宣读——。
游客们全神贯注的倾听,心中有模糊的念头闪过,今夜,不知是会显现最深的人间地狱,还是,上帝会展示分开红海的神迹。
“主啊,我的主,奇迹,果然是奇迹!”。
修女们有的颤抖的抱作一团,喜极而泣,有的已经跪下来开始祈祷祝词,感谢主没有抛弃他的羔羊们。
——万中无一的概率:在九轮选择,每轮九张中选出的纸条,奇迹似的符合了大祭司的要求。
大祭司霍然立起,大步走过去将紫铜盘里的纸条通通翻倒在一起。他一个个细细翻过打开——没有记号特征,没有特殊味道,全部都是同一样的纸……怎么可能?怎么会?难道真得会有神迹?
游客间却也早已沸腾起来,认识得不认识得,都忍不住站起来互相击掌,拥抱在一起笑声不断。
“闹什么闹!”大祭司身边的维克多阴阴冷笑,“难道看戏不过瘾,你们还想自己也上来演一出?”。
人群慢慢静了下来。转目四望,修女们面前的壮汉,并没有丝毫要放手离去的迹象,而大祭司的神色在磷火照映下依然森冷狰狞。
难道……他要食言……?。
众人的心头立刻犹如灌铅,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
“呛啷!”兵器出鞘的声音在一片的静默中响彻异常。江雪青长身傲立,随身的兵刃在月光下森然流转光晕。
“莱格利斯先生,纸条是我们江家人选出来的,你莫非有什么疑问?”。
“放肆,你想干什么?”大祭司身边的近侍已经抢先喝斥。
江雪青昂然道,“竟然是我们江家人参与的事,就容不得别人食言毁诺!除非,”她冷笑,兵刃破风声中遥指住大祭司,“莱格利斯先生将我们在场的江家人全部杀个一干二净!”
“铮!铮!铮!”。
像是呼应她破釜沉舟的宣言,凝然立起的江家众人,瞬间利刃一一出鞘。森冷的月色下,利刃锋尖指天,杀机如绷紧的弓弦,一触即发。
大祭司的手下不由都变了脸色,维克多轻轻挥挥手,瞬间响起一片子弹顶上枪膛的声音。
大祭司却谁也不看,谁也不理。他有些恍惚的摸着兽布上的竹签,“是你吗?我做了这么多,你终于在天上肯理我了吗?”他突然喋喋怪笑了起来,“来啊,来啊,安妮塔,我十恶不赦,我罪恶多端,我每天都在等你来报复惩罚我啊!”。
“还是,你对我有那么一丝丝不忍心?”他声音突然温柔无比,“你知道的,我为什么说每三张一样就放过她们的?嗯,对,你没有忘,我们是九三年三月三日认识的,那时候,你那样美,对我笑得那么圣洁……。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手中一紧,竹签断裂,“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爱我?还想离开我?!你以为我是谁,我宁肯你死掉,也不会给你机会,让你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他的声音复又低沉,“那样子,天天想着得不到你的煎熬,会让我疯掉的……。”他露出奇怪的笑容,“你今天真好,终于肯稍微理睬我一下……你知道的,除了要离开我,你的话就是我的宗教,我是绝不会不听得……看,我多爱你……。”。
他维持那奇怪的笑容,站起身来轻轻道,“我的安妮塔,我的女神,又像以前那样肯来约束我了……我怎么敢不听呢?她一生气,又会让我永生永世的沉寂在永恒的,没有她的冰冷空间里……。”
“我们走!”他令人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