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和尚空寺避祸。
要知大凡名寺古刹,均有本门武功高强者负起护寺之责,而寺中和尚多少也有懂得武功
的人。兼之区内的武林同道,亦会与寺院有交往,绝不会坐视不理。
所以眼前的情况,可算极不寻常。
听侯希白的囗气,此人绝不会是安隆,且是徐子陵不认识的。如此就可能是连曹应龙都
不晓得的那个名列邪道八大高手的人物。
他从未试过在没有人的寺庙任意穿行,感觉非常新鲜。现在的徐子陵对建筑学已非吴下
阿蒙。顺步浏览,对整座名刹的结构一目了然,更感受到在宗教的徵召下,建寺者那种婵思
竭力的热忱和精神。不论门,窗、檐、拱,均雕刻有翎毛、花卉等各类纹饰。庙脊上则塑置
奇禽异兽,栩栩如生。
殿堂间有长廊贯通,左右大石柱林立对称,片刻后,他已置身在先前出现灯火的罗汉堂
中,一时不由呼吸顿止,鸟眼见塑像如林,布满大殿的奇景震摄。
大殿塑像罗列,分作两组,中央是数十尊佛和菩萨,以居於殿心的千手观音最为瞩目,
不但宝相庄严,且因每只手的形状和所持法器无有相同,令人生出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的感
觉。
五百罗汉分列四周,朝向中央的塑像,形成纵横相通的巷道。徐子陵仿似置身另一个有
别於现实的神佛世界,身旁的塑像在透进来的月色掩映中,造型细致精巧,色泽艳丽,无论
立倚坐卧,均姿态各异,仿若真人,神态生动,疑幻似真。
当他来到千手观音座前,四周尽是重重列列的罗汉佛像,有若陷身由塑像布下的迷阵
中,那感觉实非任何言语可以形容万一。
千手观音座下有个小烛台,只一眼徐子陵便认得式样与石美人在福d迷宫使用的相同。
石青漩动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轻柔地道:“请徐公子点灯好吗。”
徐子陵压下回头的冲动,取起烛台旁的火石,把烛台燃起。
一点跳跃闪烁的焰火,在罗汉堂中心处亮起来,更添本已诡奇的气氛。
石青漩的声音在右侧传来道:“我们不若玩玩捉迷藏吧!”徐子陵卓立不动,像个怕受
责骂的儿童般招供道:“小姐幸勿见怪,随我来的尚有侯希白,小弟并没依小姐之言把他撇
下,其中是有原因的。”
石青漩沉默下去,接着从千手观音后现身出来,脸覆重纱,淡淡道:“人世间的事,莫
不在因缘两宇之中,来便来吧!也没甚么大不了的,最重要是你这好人来了!”面对玉人,徐
子陵虽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在经过重重困险,处处弄人的命运后,她竟忽然得来全不费功夫的出现在眼前伸手可触
处,一股无法一一百喻的感觉从深心处似洪水般爆发出来,使他首次生出把一位女性拥入怀
里的冲动。
那当然只能在心内偷偷的想。
石青漩给他的感觉是冷热无常,永远和你保持一段距离,难以捉摸。虽不至拒人於千里
之外,至少是不易亲近。
深吸一囗气后,徐子陵平静地道:“姑娘今趟到成都来,是否接到今尊的消息。”
石青漩漫不经意的道:“青漩只有娘而从没有爹。你是否想警告我那只是安隆和杨虚彦
两人弄的鬼把戏。哼!这两个混蛋竟敢小颅碧秀心的女儿,我定要他们吃不完兜着走。你倒
本事,刚抵成都便弄清楚这么多事。”
徐子陵听得瞠目结舌,无言以对。知自己亦小颅了石青腾,白白担忧近十天。
石青漩微笑道:“安隆本约我到他的老铺会面,幸好在门外碰到你们,於是改约他们到
这里来,把事情一并解决。你该没忘记说过肯为我背起所有担子和责任,大丈夫一诺千金,
可不能说过便算。”
徐子陵听得头皮发麻,道:“有甚么担子姑娘要交由我挑负的呢?”自认识这作风特别
的美女,他从不知该如何应付她。
石青漩像述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般悠然道:“首先我要把这石之轩的鬼卷子交给你处
理,徐公子爱撕掉扔掉,又或交给谁,悉随尊便。”
徐子陵大吃一惊时,石青漩递上羊皮卷一轴。
异变随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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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卷 第八章 印卷之争
第八章印卷之争
就在徐子陵要从石青漩手上接过集魔道两派大成,载有不世绝学《不死印卷》的当儿,
一束y寒无比、充满邪恶y损味道的劲气像铁g般宜捣他背心要害,假若他往横避闪,石青
漩将变得首当其冲,徐子陵无奈下,只好准备弓背硬受一击。
同一时间,左方佛像后卷起大蓬晶光,骤雨似的朝两人涌至,与徐子陵身后的偷袭者配
合得天衣无缝。若非在这么特别的环境中,徐子陵又因心神被庙内神像所慑,无论对手多么
高明,也不会窝囊至受袭时始生出警觉。而另一个原因,是恃着侯希白在外掠阵,致减低警
觉性,但此时悔之已晚,只能施展浑身解数,以挽狂澜於既倒。
在这生死一发的时刻,徐子陵蓦地脑际灵光一闪,浮现出刚才印象特别深刻的一座罗汉
塑像。
那罗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