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江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什么马都不用准备。〃
〃不用准备?〃聂平仲吓了一跳。
〃你啊,〃涉江染着丹蔻的手指在他额头上点了一点,〃楼主的意思是……胆敢打搅了他谈恋爱的人还是去给马踢死吧。〃
豪宅的主人家姓裴,单名一个至字,乃是当年曾经受过老楼主恩惠的一个商人。他当年做买卖被人坑的欠债累累,是老楼主出钱给他还了债,而这裴府后来就成为风雅颂一个秘密的分址。
客主之间彼此寒暄过,用了些茶点,正要开宴接风,没想到季独酌双眼皮一耷拉,一个哈欠很不客气的当众打了出来。
裴至察言观色,说了一声:〃楼主远道而来,想必是累了吧。〃便唤了两名丫头引季独酌和江鄂各自回房休息。
从古铜出事后,江鄂便陪着季独酌在外连续本波了多日,食物上他的手艺虽是数一数二,但荒郊野外能够沐浴更衣次数是少之又少。
前前后后算起来,也就是刚从密室出来的那夜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他本就是在水上住惯了的人,此刻身上清闲下来,只觉身上又油又腻。
之前没有那个条件,但现在既然有裴至这个冤大头,如何不用?
热水洗了四桶,皂角用过两个,折腾了半个多时辰,换过一身柔软的新衣,江鄂躺在雕花大床上长长的呼了口气。
他手指把玩着床上的流苏,不禁感叹着裴家实在太过奢华,连一个普通的流苏都要用黄金绞成细丝掺进麻线中。
人这辈子,能用掉的钱实在有数,钱太多的话,也就成了负担了么。
心中贬损着裴至的品味,江鄂翻了个身从床上坐起来,走到窗口推开窗户。
那个明明半个时辰前还困已满满的季独酌正从外面扒着他的窗户,见他开窗,就毫无愧疚的顺着窗户钻了进来。
江鄂苦笑不得,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楼主,这里可是二楼。〃怎么想,这个高度对这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娇贵楼主来说都有点高。
季独酌扇子一挥,很自然的转身关窗,笑得纯良无比:〃若连这区区两层楼都爬不上来,我还怎么做cǎi_huā贼啊?〃
〃我记得你刚才困了啊。〃
季独酌眼珠子一转:〃可是我一想到江大侠,就什么睡意都没有了。〃说着,他缓缓地走到江鄂面前,单手挽起自己的衣摆。青衣如兰,五指纤纤,他把自己的脸凑到那人的面孔前:〃江大侠,我今天可是特意洗了半天的澡,还用了些从西域买来的油膏,不知道你喜欢这个香味不?〃
入鼻的味道像是春天刚刚斩断的翠竹,雨水打过,弥散出一种清新的、微甜的味道。
江鄂心头一震,猛地伸出手来,狠狠地捏住季独酌的手腕,半分喘息的机会都不肯给他,自背后把他紧紧地按进自己怀里,
季独酌只觉得一只滚烫的手顺着自己的腰侧一点点摸上来,隔着衣服滑过胸膛,最后落在他的脖子上,严实的扣住自己的咽喉。
被这个男人的手掌滑过的地方落下持久不散的热度,炙伤皮肤。
季独酌不禁轻轻一笑:〃那一日江大侠夜闯我消息阁,也是这么扣着我。还是说,这样的动作能让江大侠更好的满足自己的占有欲?〃若放在平时,这番话本是责备,但此时此刻,他却说得不软不硬,一字字轻轻的吐出来,振动着江鄂的手,更像是在挑逗。
话音才落,他便觉得后腰被一个硬梆梆的东西顶住了。
江鄂的声音嘶哑低沉而性感:〃楼主啊,你是在勾引我么?〃
季独酌转过头来,挑着眼角对他一笑:〃难道江大侠不受引诱?〃
那只扣住季独酌喉咙的手掌顺着他的咽喉摸上他的嘴唇,江鄂低下头来,在他唇边轻轻一吻:〃不,楼主媚功了得,江鄂若不为所动就妄称男人了。〃
〃那就请江大侠做点男人的事情吧。〃
江鄂二话不说,一把抱起季独酌,走过桌子,把他按倒在内室的床榻上。俯下身来,嘴唇含着嘴唇,给了他深深的一吻,抬起头来的时候,季楼主正用笑意如水的目光望着他。
江鄂慢慢的拉开季独酌束衣的长带,露出他里面白色的长衣,温热的嘴唇贴在他的耳边轻声嘀咕:〃事已至此,楼主啊,我是不会给你说不的机会了。〃
季独酌满意的一笑:〃十分期待。〃
拉开他的衣带,解开他的衣服,江鄂的大手顺着衣服的接缝处摸了进去,一寸一寸的抚摸。他顾及着季独酌该是第一次,所以动作极尽温柔,在他身上的敏感点划来跳去,努力让他放松精神迎接之后那关键的一步。
季楼主一脸小人得志,状似享受的闭上了双眼,却在心里暗暗的数数。
一、二、三。
江鄂双手一软,身体竟然使不出半分力气,整个人栽进季独酌的怀里。
季独酌笑嘻嘻的抱着江鄂坐了起来:〃看来,我在洗澡水里下无色无味的三步倒还是挺管用的。〃说着,嘟着嘴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这人果然不值得同情。
江鄂脸色气的通红:〃楼主你还真是飞来之笔啊。〃
〃过奖过奖,如果没有江大侠体贴入微的前戏,我也不会得手。〃季独酌笑眯眯的伏下身,把怀里的人温柔的放在床上,〃哎,谁让江大侠另有所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