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琴依言伸出手去,果然取出了一个金光灿灿,上有九龙盘旋的匣子,莲步轻移,已交到了司马轻鸥的手中。
司马轻鸥接过这九龙匣,脸上流露出激动无比的神色,双手微颤着把它放在石榻上,然后爬下了石榻,深深的跪倒在地,虽然双腿已断,无法起伏三拜,但还是连连磕了九个响头,口中则道:“后世臣司马轻鸥恭迎圣祖遗诏,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行礼完毕,不敢再上石榻,坐在青砖地上道:“主公、琴儿,你们也来向圣祖遗诏叩首。”
司马琴不知父亲今天是怎么了,动不动就要自己行磕头的大礼,但知道迷底就要揭晓了,便规规矩矩的去叩首。而龙霄虽然对这样的礼节有些不以为然,但深服建文帝远异常人的胸襟远见,也照着两人的样子去行了礼。
第四章
一切礼罢,司马轻鸥便去将那九龙匣打了开来,取出一幅杏黄色的绢布来,交给司马琴道:“琴儿,你先瞧瞧这道建
文圣祖的遗诏。”
龙霄见司马琴将那遗诏接在了手中,埋首细观,便也将头凑了过去,只见上面用朱笔密密麻麻的写着小楷,除了些“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之类的惯语,其它的意思都与司马轻鸥对自己转述的话大体相似。
司马琴将那诏书一行行的瞧了下去,越看越是惊奇,越看越是震骇,足足读了两遍,这才重新将诏书交到父亲手中,望着龙霄,想起父亲对他的称呼,已是恍然大悟,此人不仅是父亲寻的用来对付天煞族的武库传人,更是这遗诏中提到的改朝换代之人,眼神中不由忽然几分尊敬,心中忖道:“以龙大哥的性格为人,果然是这桃源新帝的不二人选,爹爹的眼光真是不错。”
司马轻鸥暗瞥司马琴对龙霄的神色,所谓知女莫若父,深明女儿对这英俊勇武的少年极具情意,心中一叹,暗暗下定决心,要让女儿终身得托良人,成全她与龙霄这一段姻缘,绝不让这唯一的爱女日后忧郁闺房,相思渡日。
龙霄心中有话,此时终于忍不住了,向司马琴一揖手道:“司马姑娘,我有一事相询,还请相告。”
司马琴慌忙道:“龙大哥,你别跟我再客气,现在你已是我们司马家的主公,又是未来的桃源之帝,我已是你的属下了,你有什么事,就给我直说好啦。”
龙霄听着她的话,心想世事真是变幻无常,前几个月他还是司马琴手下的一员战将,而今司马琴却又变成自己的属下了,这念头一闪而过,他继续道:“三公主现在怎么样,她好不好?”
司马琴闻他问到此事,脸色却是一黯。
龙霄察颜观色之下,一见到司马琴这般的神情,心中顿时一凉,一把抓住她的肩头道:“怎么,三公主她……她出事了。”朱芷贞以公主之尊,对自己是痴情一片,而且chù_nǚ的贞c也被自己在冲动中糊里糊涂的夺去,他本是性情中人,对朱芷贞早就生出了情意,或许还比不上君仪,但也已经把她视为自己的妻子一般看待了。
司马琴给龙霄这无意中一抓,香肩是微微生痛,见他如此急迫的样子,心中不由一酸,但她心地纯善,知道龙霄早与朱芷贞关系非浅,便道:“龙大哥,你别急,三公主暂时……暂时还无大碍。”她虽然听父亲叫龙霄为“主公”,但觉得很是生份,仍然以“龙大哥”相称。
龙霄也知道自己一时失态,忙叫了一声:“司马姑娘,真对不住,没有弄疼你吧。”跟着就缩回了双手。
司马琴明白他的心情,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接着道:“龙大哥,我还是将你走了之后,桃源里发生的事从头到尾的给你讲一遍罢,这样你心里面更清楚一些。”
龙霄点点头道:“好啊,你就从我离开后说起。”
司马琴道:“龙大哥,自从你那天走后,三公主就到司马府来向我打听你的下落,我自然是推说不知,但她怎么也不相信,硬说是我又把你藏起来了,哭着闹了好几场,还在府里住了十几天,将司马府的每一个角落都找遍了,这才死心,不过却消瘦了好多……”
龙霄听到这里,想起对朱芷贞的不辞而别,对于一个痴情的女孩子来说,的确是有些残忍,不由深深一叹。
司马琴又继续道:“过了一个月,朝庭里对你的消息越传越多,说你真的是天煞族的j细,害怕朝庭里对你的追查,已经畏罪潜逃回了镇煞关,正准备带着关里的军队与天煞族的人勾结,然后挥军向大明朝进攻。文德皇帝听信了馋言,便派了一队人马去镇煞关宣读圣旨,要顾先生和四大统领全部回京述职,说是另有封赏……”
龙霄冷冷一笑道:“这些谣言,想来又是那血凤的主意,我和顾先生他们可是天煞族的眼中钉,随便除掉了谁,对于天煞族来说,都是天大的喜讯。”
司马琴道:“我也是这样认为,但皇后深得文德皇帝宠爱,要说她是血魔的弟子血凤,那是空口无凭,若是硬行指证,只怕是打蛇不着反被蛇咬,因此当时我只是面见圣上,力陈你在军中的种种战功,来证明你绝不是天煞族的j细,而且又分析了要是将顾先生他们调回京后,边关防守上的各种害处,但文德皇帝已被迷了心窍,根本不听我的话,还是一意孤行,派了人前去镇煞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