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叫着,已到了朱丹霁身边,跪了下来道:“末将万信海,参拜郡主。”这时他后面的人也赶到了,跪了一地,朱丹霁将眼瞧去,却见其中有好几人都是父亲手下的大将,想到过去的一些情景,眼中不由珠泪欲流,咽声道:“好,你们都很好,家父总算没有瞧错人。快起来说话。”
万信海闻声站了起来,见到龙霄,不禁道:“郡主,这人是谁,是不是明朝派来监视你的,让末将劈了他。”
朱丹霁连忙道:“万将军,不要鲁莽,有什么话咱们上山再说。”
万信海回头扫视了一下前面数十丈外密密麻麻的大明朝军队,脸上却毫无畏色,道:“好,郡主,咱们就上山再说。”往后一挥手,便有两人抬了一顶上前来,请朱丹霁坐了进去。
随着万信海一声吆喝,一行人向山上走去,万信海见郡主从大明军队中而来,心想多半是她落入了敌手,而今让敌人强行派来劝降,随她而来的这条汉子瞧来就不简单,向左右递了递眼色,就有几人手持兵器将龙霄夹在了中间。龙霄对些毫不在意,微微含笑,跟着这些人上山。
一路上见到山上的百姓人数虽然不少,但除了前面的几排有些弓箭刀枪等兵器外,其余的许多人还拿着钉耙,锄头等农具,不由暗自摇头,这样简陋的装备让大明官兵攻打,只怕不用半天就会将座大山全部拿下。
弯弯曲曲的爬了大半个小时,才到了一处平坦的地方,见到前面修着几间屋子,供着些神像,乃是一个道观。
一行人在道观外停下走了进去,只见大殿中不供香烛烟火,却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十数把座椅。
那万信海恭请朱丹霁坐了上首,怕龙霄会对郡主不利,让人将他隔到最后,离朱丹霁远远的站着。
等到朱丹霁坐定,万信海便拱手道:“郡主,是不是大明朝那些狗贼你向我们劝降来了。”
朱丹霁道:“万将军,本郡的确是来劝降的,不过不是大明朝的人的,而是奉了另外一人的命令。”
她这话说出,除了龙霄外,殿上所有的人都变了脸色,万信海更是霍然间站了起来道:“是谁,咱们这样做,可全是对王爷的一片忠心啊。”
朱丹霁也非常人,平时虽然有些伤感忧郁,但一逢关键之时,便能果断坚强,当下也不罗嗦,道:“叫我来劝降的不是别人,而是我爹。”
这时大家又愣住了,万信海道:“是王爷,他不是仙逝了么,怎么会叫郡主你来劝咱们投降?”
朱丹霁凝视着万信海道:“万将军,你跟了我父亲多久了?”
万信海闻她忽然发出此问,便道:“末将十八岁从军,跟随王爷共有二十五个年头。”
朱丹霁颔首道:“好,那么家父的笔迹你是认识的了?”
万信海点着头道:“不错,王爷的笔迹我一瞧便知,绝不会走眼。”
朱丹霁道:“那好,这封信本郡想请万将军鉴定鉴定是真是假。”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来。
万信海上前恭恭敬敬的接到手中,只瞧了几个字,便道:“是王爷的真迹。”
朱丹霁道:“你再瞧瞧家父写了些什么。”
万信海依言一行行的将信看了下去,越瞧脸上越凝重,到了后面,更是一脸敬服,长长的一叹道:“王爷心胸如此广阔,临死之前还想着整个桃源的百姓,末将真是佩服之至,他的吩咐,岂有不遵之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封信拿给其他几名威远王的旧将看,然后向朱丹霁一揖手道:“郡主,王爷要咱们今后都听那逍遥王龙霄的指挥,却不知他现在何处?”
朱丹霁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说着就向龙霄站着的方向一指。
那万信海“唉呀”一声,几步抢将过去,跪倒在龙霄面前道:“万信海多有得罪王爷,还请王爷降罪。”
龙霄伸手将他扶了起来道:“万将军不必多礼,先请起来说话。”
万信海道:“王爷要咱们这些人全力辅佐逍遥王你成就大业,便如和他一般,末将真是瞎了狗眼。不过姓万的从今以后全凭逍遥王你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龙霄也知道此人忠贞耿直,但心中却想起一件事来,不由得好一阵默然难过,此时还不便说出,只得微笑点头。
这时殿上众人都将威远王的遗书传看了一遍,纷纷过来向龙霄见礼。
等到礼毕,在大家的相拥之下,龙霄坐了朱丹霁的位置,而朱丹霁却在一旁重新安座。
龙霄见众人坐好,便道:“本王与郡主此次的来意相信大家已知道了,不知各位看法如何?”
方信海道:“王爷,其实咱们真要和大明官兵硬拼,也守不了多久,但自从经历那张世忠一事后,要想翼州城的百姓再与大明官兵融洽相处,绝对是不可能的事了。还请王爷三思。”
龙霄点点头道:“这事本王已想过了,翼州城的所有官兵,我准备都调到锦州去,至于翼州的军政大事,另在你们之中寻一人选来主持,多行仁德之政,修养生息,这样一来,翼州百姓自然都会接受的。”
听到龙霄这么一说,殿上所有的人都高兴得叫起好来,其中一人道:“王爷,这个人选就不用再考虑了,就是万将军最合适。”
他这么一提议,大家纷纷赞同,而万信海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