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一声童稚的呼喊“妈妈”声将他惊醒,龙霄这才意识到君仪身边的一个男人,只见他身材也挺结实,个头比自己应该要略矮一些,肩头上趴着一个三四岁的男孩,虎头虎脑,路灯之下,一双大而灵活的眼睛在闪闪发光,眉宇之间,大有自己的影子。
不用说,这就是自己的儿子了,尽管朱丹霁与碧痕已替他生下了一女一子,龙霄已不是第一次体会到当父亲的滋味,但这个自己从来没见到面的大儿子还是让他涌动了无法用言语所能形容的父爱,是自己亏欠了他的,无论如何,他都会好好的补偿这段遗憾。
瞧着那个男子与君仪并肩而行,说说笑笑的甚是亲密,龙霄也渐渐的如同走进了一个y森黑暗的冰窖里,而这里面,正有无数的霜剑雪枪等着他,他每行进一步,心口上就会被猛烈的扎一下,血一流出来就会被冻住了,有死去的感觉,但又偏偏极度痛苦的活着,自己的初恋,自己的最爱,眼睁睁的就要永远失去了。
从宾馆到那公共汽车站不过数百米,但对龙霄来说,此时却在爬涉着人生中最艰难的泥沼,他两眼发直的盯着前方,却不知道滚烫的泪珠已浸满了他的双颊。
过了一阵,一辆中巴车就驶了过来,前面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车厢之中,龙霄脑袋里什么也没有想,但下意识的走到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那出租车司机瞧着身材彪悍但又失魂落魄的龙霄,也骇了一跳,却不敢拒载,连忙将前门死死的关住,不停的道:“坐后面,坐后面。”
龙霄便从后面坐了进去,那司机特意瞧了瞧他身上有没有带家伙,这才道:“兄弟,到那里。”
龙霄指着那渐渐远去的中巴车道:“你跟着那辆车。”
那司机望了他一眼,说了声“没问题。”便踩着油门跟了上去。
那中巴车走走停停,一直开了半个小时,已到了东城郊区,车上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而君仪三人还是没下,又过了几分钟,到了一个路边的村子,那车便停了,那男人便和君仪走了下来,而孩子此时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
龙霄见到君仪和这个男人看样子已经住在一起,心中已经痛如刀绞,随便丢给那司机一百元,就跟了进去,他要瞧瞧君仪和孩子到底住在那里,考虑什么时候现身,即使与君仪做不成夫妇,他都将是她最好的朋友,也将是她最强大的保护者,从今天开始,君仪与孩子就不会受到任何的苦累了,只要她真心喜欢那个男人,那么自己也一样的会帮他。
悄无声息的跟着,没一会儿,就走到了一个红色的大铁门外,可以瞧清里面是一幢三层高的自修小楼,只见那男人在铁门外拍了两下,然后道:“爸,妈,我们回来了,你们快来开门。”
片刻之间,铁门里就开了一道小门,一个苍老的男声道:“噫,小龙这家伙睡着了么,快进来,邹华,你妈留了银耳粥在锅里,你盛给君仪吃。”
那个叫邹华的男人应了一声,就抱着孩子与君仪进去了。那小门又“哐啷”一声关上,瞧样子,真是温馨和睦的一家人啊。
龙霄这时才慢慢的走到那铁门之外静静的站立着,君仪并没有给儿子改姓,他依然姓龙,他也相信君仪并没有忘记自己,她怀了孩子没有告诉自己,就是因为怕耽搁自己的学业,就是因为自卑不能带给自己远大的前程,她是在做一种愚昧的让人心痛的牺牲,却不知道最终同时毁了两个人的幸福。
龙霄的心智毕竟是异于常人的,当他在痛苦茫然之后,这时已经在渐渐恢复理性,头脑也在清醒过来,他是个男人,是男人就应该承受一切的伤痛,在沉重的打击下站立起来,现在需要的已经不再是怨天尤人,而是想着如何让君仪过得幸福,如何让小龙得到最好的教育,然后长大成人。是时候该与君仪见面了,无论会有多痛苦,他都要去勇敢面对。
一念至此,龙霄没有再做任何的犹豫,拍响了那铁门,只听见里面传来那邹华的声音道:“这么晚了,是谁啊。”跟着脚步声响起,那门便开了,露出一张二十七八上下,还算周正的国字脸来。
见到面目陌生,身材高大的龙霄,那邹华顿时戒备起来,瞪着他道:“你是谁,我们不认识你,是找错门了吧。”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关门,却被龙霄用左手一把撑在门上。
邹华只觉那门竟变得纹丝不动,也不知这人的力量有多大,心中也惊骇起来,提高了声音道:“你到底是谁,再不说话,我就喊人了,咱们盐津村的人可不是好惹的。”
龙霄想到这个人极可能会和那么善良美丽的君仪在一起,眼中就燃起了炉火与怨恨,好容易才克制住,勉强露出了一丝微笑,放低了声音道:“大哥,我是来找个人的。”
邹华道:“这么晚了你还要找谁,我们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便在这时,那楼里的人全部被邹华的声音惊动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手里拿了根木g走了出来道:“邹华,什么事?”
龙霄根本不想和他们多说,只是略略提高声音叫了一声“君仪,你在这里吗?”
他这声音刚出口,就听到那楼中的屋子里发出“啊”的一声惊呼,一道人影疾快的飞奔了出来,只见这人脸若幽兰,眉如远岫,桃腮樱唇,身姿婀娜,窈窕天成,清艳之中又透着几分成熟饱满的少妇香韵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