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杯子浓浓的酒香扑鼻而来,方致远喝一小口让酒在口腔里转了圈再咽下去。对老朱说“好酒,浓郁甜香;醇和味长。只是度数要高些”
“方县长年纪虽轻,却是个品酒的高手啊,不错!这可是六十度的老酒,你看这颜色都变黄了。知道你不喜欢铺张浪费,又是自家人门外就让老伴少做几样,不过可都是她的拿手菜,来尝尝。”
菜不多但很精致,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让方致远一时停不下筷子。“好吃,呵呵,让大家见笑了。”“哪里的话。老伴啊,方县长可是表扬你了”“喜欢吃就多吃点。以后啊想吃什么说一声,我烧给你吃”
“那可太好了,只是有些不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不就在隔壁么?”老朱见老伴没听出话音捣了她一下,“去烧点汤”娘两个起身去了厨房。
“致远啊,今天早上你在广场花园的一番讲话可真精彩啊。几个退休的老朋友跑到我家绘声绘色地学着祝庆元的狼狈样,差点让我肚子笑破了。只是你这一席话,怕是要给自己树敌了。”
“恩,老局长说得是,我也不想闹出不和谐的气氛,影响班子的团结。但早上祝庆元的话实在太气人了,如果不当场反驳的话,只怕今后群众印象不好更影响了工作的开展。哎,还是自己年轻气盛,一时没控制住。”
“就应该这样,我们单位上午也传开了,都说方县长做的漂亮,象这样造谣生事的人不仅要反驳,完全可以把他抓起来”朱军忿忿不平地说。
“你懂个p,怪不得到现在都五年了还是个副队长。看问题要看深度,祝庆元是什么?只是个推出来的棋子!他一个财政局的副局长和方县长又没有过节,又没有利益冲突,为什么要造谣?你知道么?”老朱呵斥着自己的儿子。
朱军红着脸顶撞起来“我五年不动弹,还不是因为你。年年先进优秀,一到提拔就被人筛下来。富源的几起案子,哪件不是我带头破的?冯裕如连现场保护都不懂,凭什么干队长?还不是因为冯德远是他的亲叔叔。你要不是得罪他,我至于今天这样么?一起分下的同学,有正科有副科,就我一个还是个正股级”
“好了,朱军少说两句。大过年的你和父亲顶什么嘴啊,老局长你也别气,来干了这杯”
吱溜一口喝干杯子的白酒,老朱对着方致远说“致远,你是不知道内情。冯德远刚干县长的时候,人还挺不错,当时富源经济虽然不好,可是个太平社会,后来干了书记就变了味。因为没有听从他的话,几次要换掉我,那时的老同志多啊,都支持我!联名向上级反映让我继续担任公安局长。再后来,同志们一个个退休的退休,调离的调离,我也到了退居二线的年龄。他是亟不可待地把我换下来把他的亲信安排到这个位置。这样一来朱军的日子能好过么?说起来也怨我。哎,现在的富源啊,我们这些老干警看了都心疼,地痞流氓是越来越多,sè_qíng场所越来越多,治安是越来越差,老百姓的日子越来越难喽”
“那你们怎么不向组织上反映?”“反映?连老干部党支部都没了,有的老同志反映到地区去又转到他那去,结果晚上出门被人用黑砖头砸得半死,谁还敢反映?”
“就是许叔叔那件案子,到现在都还没破呢。很多案件不破,却让我们这些刑警天天去抓些所谓抗税的没交提留的超计划生育的老百姓,我们现在在群众眼里,都被叫成狼狗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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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回到自己的宿舍,正在看电视的倪美云见方致远脸上红扑扑的,就知道他喝了酒,连忙把茶泡好,乖巧地给坐在沙发上的方致远换上拖鞋。“你中午吃了没有?”“恩,随便吃了点。你好像有心事?”“没什么,我让你开的单子呢,写好了没有?”“都写好了,全在上面。”
看着手里的纸条,字迹很是工整,颇有颜体的风格,怪不得她的性格如此坚强,字如其人啊!“你练过书法?还是颜体啊”倪美云诧异地看着方致远,没想到这个男人倒不是象传言中靠着关系青云直上那样,“小时候父亲教的,这一年多来天天写举报信,倒是把字练出来了”倪美云苦笑着说道。
“胡椒粉,八角卫生巾”没等方致远把底下写着的避孕套读出来,倪美云一把捂住他的嘴。“别念了,羞死人啦”
被方致远紧握着小手的倪美云近距离地和他对视着,闻着男人随着呼吸传来的淡淡酒香,感触那手心下扎人心扉的胡须,自己的眼神开始有些迷离,心开始加速砰砰地跳动,慢慢地闭上眼睛,等待着男人唇的接近。
轻轻的敲门声让两人分开,方致远示意美云进到卧室,自己起身去开门。“谁啊”被打搅好戏的方致远语气冷淡地问道。
“是我。小翠”迅速从门缝中闪进的小翠脸色苍白。方致远连忙让她进了客厅。
“怎么了小翠?”“方县长,这是上午我去做的妇检证明还有你昨天晚上要我写的东西。”
简单看了看小翠写的材料,方致远拿出印泥又让她在上面摁上自己的指印。对着气喘吁吁擦着手的小翠问道“你怎么现在来了?气喘的这么急,有什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