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厅里行了十余步,脑中一晕,身子软软的便欲摔倒。就在将要失去平衡的那一刹那,突然有人伸出手来把我扶了住。我猛的一省,扭头望时,却见扶我之人竟是教父。
第224章 两相望
用火烧本能寺时织田信长所唱能乐中的诗句来定下场吧:
人生五十年,与天地长久相较,如梦又似幻!一度得生者,岂有不灭者乎?
在大厅门口处签了到,又按照部长的标准奉上了礼金,接着缓步入了灵堂。一入灵堂,头一眼望见的便是正当中那张林无敌的大幅照片,相框四周缠着黑纱。照片的上方悬着一道横挽幅,上写着“沉痛悼念林牧笛先生”。照片的下面则是一个斗大的“奠”字,再往下,乃是一口头朝南的棺材,棺材四周摆满了黄花。前面的供桌上燃着一根特大号的蜡烛,是为“长明灯”。供桌前的地上放置着火盆,里面烧着纸钱。横幅两侧八字型铺开的却是吊唁的人们所进的祭幛花圈等物,上面大都写着诸如“白马素车愁入梦,青天碧海怅招魂”“著作等身身不老,子孙维业业长存”之类的挽联。
我原以为自己应算是早到的,可是进了灵堂后才发现有许多人来的更早。这里面绝大部分人都是参加过上次婚礼的,只不知他们自己是否有和我一样的感慨。一边想着,一边往里深入。愈行近灵枢,那种凝重压抑的感觉就愈强,耳中不时会听到女人声气的哭声,只不知是林静的还是陆菲的。
待行到近处,赫然见到林静披麻戴孝的跪在棺椁左侧,周围有一群女孩并几个中年妇人,或站或坐,或是蹲着安慰林静。却不见陆非。
我的心房一阵收缩,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平稳住了心绪。当下缓步走过去,先蹲着给林无敌烧了几张纸。烧纸的时候,心里仍不住想起了林无敌给我支票时的情景,顿时觉得异常的荒谬。也不知道林无敌在下面收到我给他烧的冥币后会作何感想。烧完纸后,站起身子,在司仪的唱礼声中冲着林无敌的遗体鞠了三个躬。原打算祭拜之后就闪在一边,哪知道那唱礼先生却不肯放过我,一嗓子“家属还礼”让偶直接暴露在了林静的面前。
林静本在垂头低泣,听到这声喊机械的抬起了头,按程序,我俩礼过一下便算是完成了这一套礼仪。可是林静一看清是我,立时便呆住了。我的表现则比她更为不济,险些儿没腿一软跪倒在她面前。二人四目交投,谁都没有弯腰行礼。只是互相痴痴的凝望。我见她双目红肿,脸颊深陷,憔悴的几乎乎有人形,心里便似刀扎一样难受,一句“小静”冲口便喊了出来。原本还想着多说一句你要好好保重,可是一时肺里的空气竟像是突然被抽了空,根本再没任何力气吐出半个字。林静哇一下哭出声来。我心神一阵激荡,伸手便欲上前去搂抱她。可是手刚伸出一半,脑中立时想起医院里她扎起童杰怀里的那一幕,当下生生将手臂撤了回来。弯腰冲她微微一躬,转身便走。
在大厅里行了十余步,脑中一晕,身子软软的便欲摔倒。就在将要失去平衡的那一刹那,突然有人伸出手来把我扶了住。我猛的一省,扭头望时,却见扶我之人竟是教父。
第225章 权利真空
我万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和教父碰面,那感觉就像是在火星人堆里终于遇着了一个地球人,可算是见着亲人了。小白!教父用力的将我扶稳,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走,咱们到那边去!说着将我引到了一个人较少的角落。站定后,因想起自己适才差点出糗,当下冲教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教父却似有些心事丛丛的感觉,望着厅中的众人看了半晌,忽然道:都说兔狐悲物伤其类,可是你看看,今天来的这些人当中,又有几人有悲伤之感?这人啊,真是世上第一无情之物!
我听教父突然说出这番话,不由一怔,暗道:这话哪像是教父这种人说的?正想间,却听教父叹口又道:白老弟啊,老哥我过完元旦就要出国了。
这么快!我道。说实话,偶在公司就教父这么一个不错的朋友,听说他要出国,还真有些舍不得。
教父道:现在待在公司里不安全啊!
不安全?我讶道。教父冲我意味深长的笑了下,说道:现在林总死了,公司里出现了这么大一个权力真空,总要有人去填补吧!呵呵,这下子还不得争个头破血流的?
不是有林静吗?我道:父业女承,况且她已公司的ceo了,别人还争什么争?
林静?裁父笑道:那丫头才二十岁,懂得什么?不过是个小姑娘罢了!现在她爹死了,你以为公司里的那帮老油条们会服她?还有,公司间的各个派系的争斗连林总在世时都不能完全摆平,你觉得林静行?她在公司里一点根基都没有,你觉得她斗得过南云那样的人物?你知道为什么这次治丧委员会的主席会是南云?其实这场权力斗争早就已始了!
我听教父说的玄乎,心里实在有些不信,当下说道:不会有那么夸张吧!搞得政治斗争似的。小白!教父闻言道:所以说你总长不大!政治是什么?政治是利益的延续!公司几十亿的资产,这么大的利益,斗争能不激烈吗?你想想,如果这水不深的话,老哥有没有必要老早的跑到国外去避开这个旋涡?照我看,林静ceo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