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什礼,你附耳过来”我招了招手,那少年依言而行,我轻声告之:“俗话说大恩不言谢,长生牌位不过是虚礼罢了,我只要你答应一件事,倘若二十六年后有一个叫允禟的人落在了你的手中,你,一定要放他一条生路!切记!切记!令弟的情况还未必稳定,请速速下山吧。”
那少年疑惑不解的看着我,却见我神色认真而恳切,便深施一揖道:“恩人放心,胡什礼记下了。”随即扶幼弟上马而去……
眼前有三匹骏马,骏马上坐着三位俊男,俊男十四笑眯眯的开口了:“你撕破了我的衣服,为了表示歉意,上来和我共乘一骑吧。”有点晕,这是哪门子的逻辑?
“董鄂格格治好了我的落枕,为了表达谢意,请与在下同骑旋风回去吧。” 俊男十友好的伸出了一只手。
那只手却被跳下马来的俊男九不客气的打了回去,“还是上我的马吧。” 俊男九见我只是颦眉却不动作,便挑眉笑道:“可别想些有的没的,动什么歪脑筋呢,上去吧,九爷来给董鄂格格做牵马坠蹬的马倌好了。”
端坐在马背上,看着前面牵着马徐徐而行的九阿哥,挺拔的背影沐浴在晚霞中,真是格外的赏心悦目,可,可是……以他这个速度走下去,就算再晚上一个时辰下匙,也是决计赶不上的。
“嗯哼……九阿哥,请您也上马吧。”我终于坐不住了。
第二十七章 尽人事而顺天命(2)
“这怎么好呢,男女授受不亲呢。”他头也不回,却明显带着笑音。
这家伙!“英雄儿女,快意恩仇,又岂能受那些陈规旧俗、繁文缛节的束缚。您说是吧?”我咬牙切齿。
“那……在下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他贼笑着跳上了马,一副j计得逞的死样子。
马儿痛快的跑了起来,风儿迎面拂了过来,畅快!“董鄂,咱们下回去看燕京八景吧。”耳边传来了低语,温热的气息将耳根子蔚的滚烫滚烫的。
“哪八景啊?”急忙坐直了一些。
“太y秋风、琼岛春y、玉泉趵突、西山晴雪、蓟门烟树、居庸叠翠、金台夕照还有卢沟晓月。”他一夹马肚;马儿嘶鸣一声;咻地冲刺了起来,我赶紧又恢复原状,臭小子,算你狠!
“这么多,哪能一回看得完啊?”
“笨!就不会分成几回去啊。”
……
翌日,无逸斋的庭院里,齐整整的罚跪着三名逃课英雄,于是坐在滟芳书屋里的我有些坐不住了。
“徐先生,菀葶有一事不甚明了,想向先生请教,不知可否?”
“董鄂格格请讲。”
“孔子因为厌恶‘盗泉’之名,所以宁肯忍着口渴难耐的滋味,也绝不饮其中之水。”
“不错,因为孔夫子爱惜名誉胜过了爱惜自己的身体。”
“孔圣人又曾云:君子远庖厨,也就是说,厨房可不是君子应该去侍弄的地方,那菀葶就不明白了,既然盗泉之水,孔夫子饮不下去,那小人做出来的饭菜,他老人家怎么就吃的下去呢?”
“你……你……” 作为孔夫子的死忠追随者的徐夫子被气的全身颤抖:“怎么会说出如此的话来!出去,罚跪一个时辰!”
正合我意!我赶紧做出泫然欲泣的模样,诚惶诚恐退了出去,到庭院中跪了下来,和‘铿锵三人行’组成了‘罚跪四人帮’,一时间四个人都呡嘴笑了起来。
……突然,外面传来了三声静鞭开道的声音,四人的面色都是一变,糟糕,乐极生悲了吧……
第二十八章 我辈岂是蓬蒿人?(1)
可能是临时起意过来检查龙子凤女们的功课吧,只见裕亲王福全,上书房大臣马齐簇拥于后,李德全等服侍于旁,康熙端坐在太监们搬过来的明黄凳上,目光如刀箭般直刺我等心扉,四罪人跪在下面个个胆战心惊。
“你们的书都读进狗肚子里去了吗?”陛下训话了:“胤禟,朕问你,你不修身,不明德,带着两个皇弟瞎混胡闹,成何体统!”
“儿子知错,请皇阿玛责罚!”九阿哥认错态度良好。
“知错?责罚?朕再问你,可有将十二面生肖水银镜以一千二百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你堂兄保泰?”
保泰?不正是裕亲王福全的那个刚封了贝子的儿子吗?十二生肖?该不会是老九上次腆着脸儿硬要我画给他拿去做样版的卡通十二生肖吧?
“请皇上息怒,那套镜子微臣也见过,把人影照的还真是前所未有的清晰,镜子后面的生肖花纹也是独一份,别致的很,别说保泰宝贝的不得了,就是微臣也是爱不释手。九阿哥能做出如此出色的物件儿,很了不起。” 裕亲王福全急忙打圆场。
康熙帝置若罔闻,声色俱厉道:“几面水银镜!一千二百两!相当于本朝一等奉国将军整整六年的俸禄银子。还好意思卖给自己的堂兄弟,虽说龙生九子;九子各异,但朕却从未想到,自己的儿子中还能出个不成器的j商!”
“儿子不是j商,儿子要做的是‘秉承孔孟之理,委身经济之道’的皇商!” 九阿哥拗着脖子道:“桑叶不值钱,但蚕食桑后吐出的丝则有了价值,将蚕丝做成绢,价值增长了,若再让名坊绣纹镶边,则又翻上几番,如果再将其运至安息(今伊朗)、犁轩(今埃及的亚历山大城)等地,价值则会翻上好几十番。这套十二生肖水银镜亦如此,目前大清国虽也有极少量传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