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的所在地。
从y台上望去,张伯伦可望见隔江的德莱森旅馆;首次会谈将于下午5时在这里举行。半晌后,他乘着车子沿陡峭的山路来到江边,换乘渡船。江两岸站着数以万计的看热闹的人们,他们聚精会神地看着江中的小船。此情此景使汉德逊不禁想起大学划船比赛。
德莱森旅馆座落在西岸。张伯伦一行上船后不一会儿便到了。希特勒历来是个和蔼的主人。他首先询问的是彼得斯堡的住房是否舒适。但是,在会议室内铺着羊毛地毯的长台前刚一坐定,他们便谈正事了。张伯伦一开始便历数了他和法国人从捷克人那里好不容易争到的种种让步。在将领土移j的全面而复杂的计划作了扼要说明后,他提到了英法两国向捷克所作的保证。说完,他便往椅背上一靠,脸上露出满意的神s,似乎在说(施密特想)“这5天来,本人的工作够出s了吧?”
令施密特奇怪的是,希特勒平静地、几乎后悔地回答:“本人非常抱歉,张伯伦先生。我不能再与您讨论这些事情了。经过近r来事态的发展后,这种解决办法已行不通了。”
首相唰地站了起来。施密特注意到,首相的浓眉下的和蔼的眼睛,放s出愤怒的光芒。他怒气冲冲地喊道,我不明白!这种解决办法完全符合元首在贝希特斯加登提出的要求。
希特勒支支吾吾,诡称在波兰和匈牙利所提要求得到的满足前,无法与捷克签订互不侵犯条约。他将英法提议一一予以反驳,并断然要求’“从此”德国便占领苏台德。
张伯伦回答说,希特勒的这种态度既令他失望又令他摸不着头脑。这是个崭新的要求,远远超过了希特勒在贝希斯特加登所提的要求。他二次访德所带来的计划足以满足元首的一切要求;而他这样做是用其政治生涯冒风险的。此时,艾·冯·寇克派特里克爵士递给首相一张条子,上面说,德军已在埃格尔跨过了边界。张伯伦马上抓住了这点。他说,这种事情的发生双方都不可避免。他敦促元首与他一起“不遗余力地、有秩序地、和平地将问题解决,勿让枪击和事故扰乱和平工作”他问,希特勒有什么建议能使他们在原则上达成协议?
回答令张伯伦凉了半截:德军立刻占领苏台德,疆界r后用公民投票办法决定。由于这一要求几乎意味着捷克的彻底投降,两人便唇枪舌剑地j锋。舌战了好一阵子后,埃格尔又传来消息——是给希特勒的——说,有12个德国人质已被枪决。结果,用不着说,希特勒又大发议论,说捷克人如何的极度不公平。接着,他发誓说:“如果布拉格受布尔什维克的影响,人质继续被枪决,他便立即进行军事g涉。”
会谈进行了3个小时,彼此不欢而散,但又约定明r继续会谈。
在渡过莱茵河,乘车上山回旅馆的途中,首相虽不露声s,内心却愤怒万分。只在此时他才想到,他未使会谈破裂并回家是否是个错误。希特勒是处于发狂边缘呢,还是具有善恶二重x?若如此,张伯伦便有责任去打破僵局了。问题是怎样才能做到这点。
在参加会议者中,他并不是唯一怀疑希特勒的神智是否健全的人。在德莱森旅馆,几个新闻记者在散布谣言,说捷克危机令元首如此心烦欲狂以致爬在地板上咬地毯角。这种说法原系出自元首的一名副官。该副官说,元首已怒到“咬地毯”的地步了。“咬地毯”原系一句俚语;某些新闻记者竟按字面去理解。其实,此语应译成“走投无路”才对。如此幼稚无知,使元首的副官们——他们很少见元首发火——觉得好笑。希特勒发火时,一般是大发议论半个钟头;偶尔若大声呵斥,那也片刻即逝。“数次这样‘发狂’时我都在场”魏德曼写道,“我要说的是,他发的火,与那些脾气很坏又无自制力的人发的火没有什么两样。”
有些心腹相信,希特勒之发火是为了效果。若果真如此,那么,那天下午的发火,却使其对手处于守势。其时,张伯伦业已在草拟一封妥协信。信中,他建议由他出面探听捷克人的风声,看是否能作出安排,让苏台德地区的r耳曼人自行维持法律的秩序。
23r早餐后,这封信被送过了河。由于根本不想妥协,希特勒认为这是对他的想法的断然拒绝。在与里宾特洛甫及其他顾问进行长时间的“激烈的”磋商后,希特勒写了一封很不友好的信作为回答。信的内容重复了他在会议桌上说过的话。因为信很长来不及翻译,希特勒便令施密特带着信去见张伯伦,当面进行口头翻译。施密特腋下夹着一个大牛皮纸信封,于下午3时左右离开了德莱森旅馆。快到彼得斯堡旅馆时,施密特发现旅馆门口已围了一群记者。有位记者喊道:“你带的是和平还是战争?”
施密特小心谨慎,未走漏风声,连肩也没有耸一耸。其时,张伯伦在凉台上,施密特被立刻带了进去。片刻前,张伯伦与汉德逊还在不安地来回踱步;见施密特前来,首相刹时控制住了自己,似乎他是在偶然踱步。
施密特回来后,希特勒焦急地问:“他说了些什么?他对我的信反应如何?”
当他得悉张伯伦既不激动也不发怒时,他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不到一小时,张伯伦便派两人渡河,给希特勒送来了答复。这封信既是妥协又是恶兆,是玩弄外j辞令的典范。首先,他答应将希特勒的提议j给捷克人,要求希特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