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却不是这样的,秋内的祖父并不是这样的人。
站在公寓门口的祖父,上身穿了一件黄s套头衫,下身搭配的是一条大腿和膝盖都有破d的牛仔裤。他戴着一副合成树脂镜架的眼镜,看起来年轻而富有朝气。
“吼——”,祖父看了一眼秋内,随即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那表情,就好像小孩子得到了新出的游戏似的。
“哎呀呀,啧啧,长得好像啊,真让人受不了。”
秋内刚要开口客套,可祖父忽然像说唱歌手似的把上身一倾,目不转睛、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起秋内。他的嘴里总是没完没了地重复着“哇!”、“嘿!”、“厉害啊!”等词汇。
从那以后,祖父便经常来公寓找秋内。在不用打工的时候,秋内便会去祖父那里玩。在祖父的房子里,秋内经常和他打电视游戏,还能吃到十分高级的火腿。不过,秋内的父母还不知道这些事情,因为祖父让他严守住这个秘密。每当秋内对他说“你们是不是该和解了”的时候,祖父总是固执地摇摇头,说“不好”。
于是,秋内也感到有点烦了,慢慢地也就不和祖父提“和解”的事情了。
“我上次去看他的时候,爷爷还跟我说要办‘烧烤大会’呢。”
秋内从滚烫的混凝土上拾起一颗小石子,投向大海。
“和上回去的人一样?”
“嗯,那时候,我觉得只是碍于面子吧。爷爷出院以后,可能会直接给我打电话吧。”
“你爷爷把我们所有人的手机号都要过去了——你笑什么呢?”
“没,没事。”
三个月之前,在祖父的庭院里举办了一场“烧烤大会”,至今回想起来,秋内仍然忍不住想笑。因为,那件事情莫名地缩短了智佳和秋内之间的距离。
“没事叫几个女孩子过来喝酒吧。”
说这话的正是秋内的祖父。祖父说自己的朋友里没有年轻女孩,所以只好拜托秋内带几个女大学生过来。不过秋内也没有能随随便便叫出来的女x朋友。愁眉不展的秋内只得打电话和京也商量。在说明原委之后,京也挂断了电话,五分钟之后,他给秋内回了一个电话,说宽子和智佳已经同意来参加“烧烤大会”了。
数r后的一个星期r,秋内、京也、宽子以及智佳在祖父的庭院里大口喝酒大口吃r,痛痛快快地玩了一天。为了那天的活动,秋内的祖父特地买来了扎啤机和烧烤架,这让秋内大吃一惊。
而更让秋内吃惊的是,“假r里的羽住智佳”十分直爽健谈。她时而被秋内毕恭毕敬的态度逗得捧腹大笑,时而用机灵鬼怪的语言挖苦京也的x格,时而对宽子的怀旧故事大声附和,时而高度称赞祖父的泡妞技巧。“假r里的羽住智佳”是那么的无拘无束,但那样的“羽住智佳”只在秋内的生命中出现过一次。对于秋内来说,那是一个值得纪念的r子。
“哦,来了。”
秋内听到京也声音,赶紧朝海面上看。钓竿的竿头一动不动。与之相对地,从渔港的入口处传来了宽子的笑声。
“我以为有鱼上钩了呢。”
“你倒是玩高兴了啊……不过,那家伙为什么会和椎崎老师的小鬼在一起呢?”
堤坝被太y烤得火热,宽子向这边走了过来,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孩,小孩的旁边还有一条咖啡s的小狗。
“‘汪汪’也在啊。”
椎崎老师指的是在大学教微生物学的椎崎副教授。“小鬼”是她十岁的儿子,“汪汪”则是她儿子养的狗,他们分别叫“y介”和“欧比”。
“哎呀,秋内君也来了。”
宽子一路小跑地凑了过来,裙子底下两条白腿时隐时现。
“智佳给你打电话了吗?”
“嗯,算是吧。”
秋内的回答让人觉得这仿佛是件极为平常的事情。但其实,他只要一想起来智佳的电话,就会在心里“嘿嘿嘿”地笑个不停。
——如果静君有空的话,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嘿嘿。
——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嘻嘻嘻。
——和我一起。
哈哈哈哈。
“真的吗?”
宽子从塑料袋里掏出罐装咖啡分发给京也和秋内,然后蹲下打开自己的罐装绿茶。宽子穿着一件蓝s半袖衬衣,以及一条短裙,一副十分凉爽的打扮。
——不过,凉爽归凉爽,我希望你别在那蹲着了。
秋内本能地扬起头,但视线却不听使唤地被宽子的“裙下风光”拉了过去。秋内索x把下巴也扬了起来。
海风抚慰着宽子齐肩的秀发,她温柔的脸蛋上,洋溢着动人的微笑,仿佛笑容本来就是她长相的一个部分似的。这和在脸上难觅一笑的智佳,正好相反。
“热啊……”
宽子解开衬衫胸前的扣子,让海风吹进来。这让秋内一时不知道该把视线放到哪里才好,但这时候,y介和“欧比”正好走了过来,秋内决定把目光锁定在他们的身上。
“嘿,y介君。”
“你好。”
y介特意并拢双脚,点头行礼。宽子回过头,“啪啪”地摸了摸y介的脑袋。
“我从便利店回来的路上,正好遇到他,就把他带过来了。”
y介看了看宽子的脸蛋,耸了耸自己的小肩膀。
“我和狗狗本来正在海边散步,结果就被这个人绑架了。”
“你们学校里,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傲慢啊?”
京也把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