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要醉了。喝苏打吧,别喝烈酒了。”酒保好心提醒。
“我怎么不觉得?”我脸不烫,脖子不涩,怎么会快喝醉?
他无奈的摇摇头:“你刚才接电话的时候,眼睛放空,神色焦虑。一副快喝醉了的样子。”
我确实是醉了,而且,醉的离谱。
因为,我去了国立医院。
国立医院外,很多记者,堵在门口,人头攒动,出租车都进不去。
我好不容易进入医院,询问前台的护士独立病房病人的情况。
护士却不肯透露一点消息。
记者被保全拦在外面,虽然进不来,但依旧造成医院内部不小的车,直接连线电视台。
医院走道的电视上,正在直播。
大门被堵着,我暂时也出不去,百无聊赖,站在人群身后,仰头看新闻。
新闻报道,匿名人士向狮城各大媒体爆料,近日与恒盛集团总裁胡骞予交往过密的女星许曼妮,被证实感染hiv病毒。
此事一出,记者蜂拥而至,混乱中,胡骞予受伤,前往医院就医途中又因车速过快而出现交通意外。按照时间推算,胡骞予迟迟没有从医院出来,记者怀疑,要么,就是伤势过重,要么,就是,他此刻正在进行hiv病毒检查。
我前方那人,义愤填膺:“才结婚没多久就出去玩?!死了活该!”
电视上,对当时的场面进行了重放。我看胡骞予只是被摄像机碰伤,伤势应该不严重。但是,之后的交通意外,不知是否严重。
一路坐车过来,我都在笑自己的不理智。
而更不理智的,是,我来到了胡骞予的病房门外。整个楼层空静异常,我下意识、尽量放轻脚步。
手握在门把上。握在犹豫,一扇门而已,要推开它,却难如登天。
想了很久,我垂下手。
转身离开,走出不远,我听见,身后有动静。
门被人打开。我不得不停下脚步。然而,没有回头。
时间仿佛静止,我听见自己心跳声,沉沉浮浮。随即,有脚步声,在朝我靠近。
不快,也不犹豫。
“你怎么在这里?”胡骞予的声音,从我耳后传来。
他的脸凑过来,正停在我肩膀上方。下一刻,他侧过脸来,看着我:“说话。”
“我……”我一字出口,再说不下去——
胡骞予单手抱住了我的腰肢。
他躬身,下巴搁在我肩窝:“来看我?嗯?”
我嗓子异常干涩,沙哑的问:“伤势……怎么样?”
他不说话,紧了紧胳膊。
我低头,瞧见他另一手,缠了绷带。
我偏过头去,看着他的眼:“疼吗?”
连我自己都布置,我能发出如此柔润如水的声音。
可我,真的在担心他。
胡骞予未受伤的那只手,紧紧贴着我的小腹,向上移动,来到我胸口。
他伸指,点一点我心脏位置:“你呢?疼吗?”他稍一用力,指尖便陷进我胸前柔软中,我捉住他的腕子,摇摇头。
他随即在我颈项中蹭一蹭,咬一下我的脖子:“我疼。疼死了。”
不知 ,他是指他手上的伤,亦或是,他的心。
我感觉到,自己颈子上的血管,突突直跳。
“留下来陪我?嗯?”他从我肩膀上抬头,自下而上的看我。他宽厚的胸膛,贴着我的背脊。
“你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软弱?”鼻尖抵在鼻尖上,我问他,并屏息以待,他的答案。“那是因为,该死的,这里,有你的存在。”
说完,他离开我,拉起我的手,往回走。
独立病房的专职看护,24小时工作。
看护为胡骞予擦身,他脱了上衣,我才发现他原来身上也受伤,纱布自胸口,斜着缠绕,绕过整个肩胛骨,腰上也是一圈纱布。
看护调好消毒水比例,便开始工作,我坐在窗台前,看着。
胡骞予似乎痛了,皱眉。
“怎么伤的这么重?”
他虽拧着眉,却依旧朝我笑笑:“这些都是车窗碎玻璃弄伤的。”
挡风玻璃是钢化材料,说什么也不会造成这样的伤势。我有些不解,胡骞予却打断我思路——
“怎么肯留下来?”
我不知如何回答,看着那专心致志处理伤口的看护,我垂眸想了想,说:“你出去吧,我帮他处理伤口。”
对于我的要求,看护愕然。胡骞予点头附和了,她才出去。
我走到胡骞予面前,才看清,除了纱布包扎好的地方之外,还有很多处小伤口,看起来倒像是玻璃碎片的划伤。
这些小伤口,只需简单消毒。
这个男人的身上,有药物的味道。很是苦涩。
“你知不知道,留下来,意味着什么?”
我对此不置可否,反问:“当时你面对姚谦墨的时候,知不知道留下来,意味着什么?”
“绑你的那些人,在我进去之前,都不知道要搜我身,任我把手机带进去。他们,根本就不是专业人士。撕票的机率,零。”
我手一抖,消毒棉按在他伤口上,他倒抽口气,咬住了牙齿。
撕票的几率是零,他才肯那样舍身救人?
他应该没看到我的表情,缓过气来后,继续说:“姚谦墨这么做,应该只是为了帮他自己拖延一点时间。”
“拖延时间?”我嘴上问,心里,凉成一片。
我以为,胡骞予为我,做了这么多……原来,竟不是如此!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