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尝不想生一个?但她每次都哼哼哈哈地应付,一是因为她跟李兵的事还没弄好,她哪里敢生?最重要的是:虽然他们什么避孕措施都没采取,但就是没怀孕。有时她发现自己在排卵,就专门开车跑到
benny那里去,但还是没怀孕。她越来越相信“小指短,子嗣少”的说法了。
她为这事很着急,如果她不能再生孩子了,她就觉得更对不起benny了,他那么喜欢孩子,下班了,洗了澡,总要抱抱jessie
。如果她生不出孩子,她只好离开他了。
她有次就把这个意思跟benny说了,benny
把自己的手伸出来看了半天,又把她的手拿起来看了半天,安慰说:“我们两个人的小指都不短,肯定能生。不要乱想,我们还年轻,还有很多机会。”
benny后来就不提孩子的事了,但她心里仍然很着急,她给自己定了一个deadline:如果2002年底她还没怀孕的话,就放
benny一条“生”路,让他找个阿文这样的女孩,成立一个幸福的家庭,她不忍心因为年龄差异和孩子问题使他的生活不幸福。
她真的很佩服阿文,有时甚至希望阿文当初看上的是benny,而不是老板,那样benny
就有一个幸福的婚姻了。阿文又勤快又能干,生女儿的当天,还在餐馆干活。干着干着,觉得腰很痛,而且见红了,才叫老板关了店,把她送到医院去。生完孩子,还没满月,就又回店里开工去了。
阿文告诉海伦,说她从来不领工钱,都放在老板那里,阿文也不知道自己每个月的工钱是多少,从一开始就没讲过这事,阿文也无所谓:“我要工钱干什么?想用钱就问阿毅拿就是了。再说,这里哪有地方用钱?”
开始海伦很替阿文捏一把冷汗,因为阿文和老板没结婚,只在孩子的出生证“父亲”一栏里填了老板的名字,jessie
是跟妈妈姓的。老板解释说不结婚是为了赚国家的钱。刚好jessie
生下来时,肚子上有块地方没长拢,一生下来就要做手术,费用很贵。老板沾沾自喜地说:“你看,我英明吧?如果我们结了婚,这笔钱不是该我花了吗?现在全部是国家出。”
海伦觉得阿文很冒险,餐馆没有阿文的份,房子也没有阿文的名字,这两样上面也没有jessie
的名字,阿文又不领工钱。如果哪天老板不要阿文了,阿文马上就身无分文了。
但阿文好像从来不c这些心,每天都很乐呵呵地生活,怀身大肚在餐馆干活也不觉得是老板不心疼她。老板跟包包打几小时电话,阿文也不吃醋。包包到
a城来办事的时候,老板还把包包邀到家里来玩。阿文没吃醋,包包反而吃醋了,走的时候很伤心,因为包包早就跟那个越南人吹了。
慢慢的,海伦也就不再为阿文c心了。也许这就是一种爱情,一种她不理解也不敢冒险去试试的爱情,因为后来她发现其实老板很宠阿文,很快就把阿文的一个远房舅舅弄到餐馆来打工,然后又开始出钱办阿文的父母移民,还准备在
a城为阿文的父母买房子,因为阿文说跟父母住在一起不好,怕老板跟“外父外母”合不来。再后来老板又出钱为阿文的弟弟办假结婚移民。
她想,爱情可能就是这样,只能是水到渠成。一门心思算计、讨要,反而弄不来了。如果阿文一开始就问老板要工钱,要房产权,要餐馆的股份,恐怕老板就不会对阿文这么好了,说不定早就吹了。
她也不认为阿文这样做是出于狡猾,故意不要这些东西,以便老板宠她、为她花钱。她觉得阿文跟老板就叫看对了眼,老板这样的人,就要阿文这样的人来配,或者说这就是缘分,就是爱情,尽管那些自认为浪漫的人对这种爱情不屑一顾。
jessie
还没满一岁,阿文就发现自己又怀孕了。阿文不想生这一个,因为她生女儿的时候是剖腹产的,这么短时间又怀孕怕有危险。但老板想要,说赶快生几个,一起带大,以后就不用老是在带孩子了,阿文也就轻易地被说服了。
老板很开心,有时说话就乱讲:“我老婆厉害吧?象母j下蛋一样,一下一个,一下一个,你们哪个女人有我老婆会下蛋?”
这满屋里只有阿文和海伦两个有“下蛋”的可能,阿文怕海伦不高兴,就嗔怪老板:“都是你,什么都不会,就会这一件事”
老板自吹自擂:“切,这里就这一个娱乐活动,‘当盐’是搞这一件事,你也很喜欢的嘛,每次都叫得那么欢。阿姨,benny
很没用的吧?一个星期开两次工,就象走不动路了一样,那里能跟我比?”
她羞得说不出话,但benny不生气,笑呵呵地说:“我是老家伙嘛,那网上都说了,二十奔腾,三十微软,四十松下,五十联想。”
老板气愤地叫:“这是谁说的?难道我微软了吗?阿文,你给我作证,看我是不是微软。”
李兵又去签了一次证,这次他拿着e
开的学生证明,一下给签到了,大概签证官认为他是三年制学生,一定会回到加拿大来上学,而不会赖在美国,就给他签了。
李兵打电话过来,大声说:“海伦,我签到证了!旅游签证,十年有效,多次进出。我可以到美国来了!”
她简直觉得如五雷轰顶,美国领馆是怎么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