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的倩影,那种熟悉的心怜感再度涌上男孩的心头,之所以注意她,除了因为她的美丽,还有她身上散发的优郁的、冷冷且孤独的气质。她极少与人打交道,总是下课了就走。在这个开放性学校,孕妇并不罕见,但一般都是家人或者丈夫陪着,唯独她,孤身只影。另外,她不像其他孕妇那样小心翼翼,她的手,从没放在隆起的肚皮上,好像她并非身怀六甲。
看着手里的伞,他下意识地想追上去,不过,才走几步便打住,只是继续盯着她,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
秦雪柔出了校门口后,并不回去住处,而是继续漫步雨中,恍恍惚惚,心不在焉,不久来到了塞纳河畔。
距离她的不远处,有个高大的人影,是……蓝隽。看到外面下雨了,他心血来潮,不由自主地跑到立昂学院,在大门口处见到她,可她似乎没有嵗到他。于是,他也不立即上前,只是静静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灵魂出窍般地游荡在雨中,没有撑伞,丝毫不顾发上的雨点,也不理会衣服被大风吹得鼓起来。
发现雨点越来越大,她的衣服也越来越湿,蓝隽心里一声叹息,疾奔过去,脱下西装披在她的肩头。
秦雪柔终于触醒,侧目,略微一愕,随即淡淡道,“你来了。”
“下雨天,你怎么还到这儿来?你应该知道,孕妇不宜吹风淋雨,感冒了对胎儿不好。”
“哦!”秦雪柔语气还是异常的淡漠,似乎他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正好抵达一座桥边,她走了上去。
蓝隽自然也跟上,本欲再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缄默下来,静静注视着她。
“蓝隽,你是做什么科研的?”忽然,秦雪柔发问。
面宫微微一愣,蓝隽继而应答,“研究各种函数、定律、分子和微粒子等等。”
“那你……会制作穿越机?”看着雨点在湖面荡起一个个涟漪,她内心干涩的心弦也随之被撩拨,极力尘封的某些伤痛像被闪电击中,一触即发,带着炙热的火花,治痛她的全身。
蓝隽又是一愣,然后又如实摇头。
秦雪柔转过脸去,自顾地呢喃出,“要是这世上有穿越机,人能回到过去,那该多好,一切的苦痛也就不会遇上。”
她嗓音虽小,但蓝隽还是听到了,面色不由更加地怔然。好一会儿,他突然道,“其实,有没有想过遗忘?恨一个人很痛苦!”
恨?他看得出自己心中有恨?秦雪柔心头倏然一颤。不错,恨一个人的确很痛苦,很痛苦,但是,她不能不恨,先别说自己的痛,单是大哥的冤狱,就足够令她永远也无法原谅那个魔鬼。
“jea,无论你有多恨那个男人,可孩子是无辜的,他们与那男人有关系的同时,体内也流着你的血,是你的亲人!另外,你可以恨那个男人,也可以讨厌他的孩子,但是,你不能令你的父母伤心,因为,你是他们的女儿,这是你的责任!”蓝隽接着讲,猛地发觉她那总是一片平静的眼眸中涌起了一丝伤痛,那看似冷漠的美丽容颜下,是无尽的悲伤。
心,仿佛被针螫了一下,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轻轻放在她的肩膀,最后,慢慢拥她入怀,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听到了她嘴里发出的啜泣,一点点滴珠沾到自己的衬衣上,那不是雨点,而是……她的眼泪!
思念多时的父母终于出现在自己面前,秦雪柔欣喜激动得热泪盈眶,特别是看到一个出乎意料的人影一起出现,她更是惊喜得浑身颤抖,连嗓音也振动起来,“大哥,您一起过来怎么不事先跟我说一声!”
“这样粗是更好么?”秦浩宇深陷的黑眸眨也不眨地盯着日夜牵挂的妹妹,他就知道,这半年来,她过得并不比自己好!
“这都多亏蓝先生的帮忙。那次他受你所托去探望我和你爸,我们了解他的一些情况后,大胆地对他做出一个请求,结果他真的做到了!”秦母同样是感慨万千,日盼夜盼、时刻担优的女儿总算安然无慈,她和秦父都是无限喜悦欣慰。
“伯母不用客气,我说过,您可以直呼我的名字。”蓝隽礼貌笑着。原来,他上次趁着回国,帮秦浩宇弄了来法国的护照,本来,秦浩宇刚出狱,根据法律是不可以出国的,是他动用了很大的人脉关系,总算给秦浩宇办了一个在法国逗留7月的护照。
秦雪柔的注意力已经暂时离开家人,转到蓝隽那,定定注视着他,虽然她此刻没对他做出特别的道谢,但她清楚,他的恩情,她永世铭记。
感人的埸逢局面维持了十几分钟才结束,接下来一行数人,携着大包小包,由蓝隽从大学申请的轿车护送,一起回到秦雪柔的住处。
当晚,他在柳芙蓉的餐馆“游子团聚”洗尘庆祝。
看到又有几个同乡光临,老板娘柳芙蓉格外欢喜,热情如旧,还事先扬言给这餐饭打个七析,相当于半卖半送。
或许是家人到来的缘故吧,蓝隽发觉秦雪柔开朗了许多,尽管做不到完全放开,但比起之前总是一副沉默寡言状,已经好多了,不仅会笑,偶尔在秦浩宇的带动下还会调侃几句。原来,她会心的笑,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动人,凊着些许纯真。
对于秦浩宇,蓝隽依旧充满困感和震撼,他了解到秦浩宇是因伤人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