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停顿,她接着讲,“本来我想瞒着你妈,但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如实告诉她,不管她愿意与否,不管她怎么想,我都不会改变主意。因为,这是我目前暂且想到的办法。隽,如果你在,那该多好,你一定会替我说,一定会劝阻你妈误会我。”
说着说着,她语气忽然转为轻微的抱怨,“可是你坏,你自己累了就偷懒,扔下我一个人支撑。我发誓,等你醒后,我要罚你,重重地罚你,不准你吃饭,不准你洗澡,不准你抱我,不准你亲我……你已经沉睡76天了,这么长时间,你不觉得腰酸背痛吗?隽,你该起来了,别再睡了,起来吧,我需要你,你说过,这辈子你的肩膀只属于我,你的手也只会牵着我所以,陪我一起走下去。所以,你不能食言,绝对不能食言……”
说到最后,秦雪柔已经泣不成声,直至肩上被人轻轻一按,抬起泪眼,是……冯芝华。
泪水擦掉,秦雪柔挤出一抹浅笑,“妈,您来了?”
冯芝华不语,目光转向蓝隽,也是不胜哀伤。
沉静了一会儿,秦雪柔开始对她讲出今天发生的事情,包括小雄对自己的保释,还有自己即将去赫集团上班的决定,当然,风头火势,她隐瞒了云赫将所有资产转给自己的实情,只是说云赫临死前交代过小雄照顾自己,如今自己有难,小雄才给出此提议。
如她所料,冯芝华安听完后,马上给予否定。
缄默数秒,秦雪柔再次出声,“妈,我知道您心里很不舒服,可现在我们根本别无他法,不错,可以的话我也不愿意接受他的施舍。蓝建华父子不但害我身败名裂,他们还想独吞公司,您跟我说过,我是蓝家的媳妇,应该肩负起保护蓝家的责任,所以,妈,希望您能答应。最多,当我们欠赫集团一个人情,将来等我们光复了,会还它的。”
没有继续反驳,冯芝华安静了下来,白皙的面容尽是思忖。
“不错,我曾经和云赫有过一段,他叫小雄代为照顾我,或许也与此有关,但那些都是过去,何况他人都已经死了,什么……也应该随之飘散了。故您根本不必多虑,当务之急,没什么比保住爸的心血更重要!”秦雪柔继续劝解。
是啊,不管她前面那些话,自己是否赞同,仅仅这句“没什么比保住爸的心血更重要”就足以让自己诚服。她身为儿媳妇,还尚未登记,都能尽心尽力,何况自己这个当妻子的!深深吸了一口气,冯芝华忽然握住秦雪柔的手,先是静静注视了一番,随即柔声道出,“好,妈答应你,你想怎么做都行!”
“谢谢妈!”欣喜的话语透着激动,秦雪柔会心地笑了,不但由于解决了当前一个重要问题,更因为冯芝华的态度,这么久以来,今天可谓她头一次握自己的手,头一次和颜悦色地跟自己说话,自己甚至还感觉到一阵阵温暖源源传来,想罢,被握住的手不由得更加颤抖了。
冯芝华也是万千感慨,却没特别表露出来,只是继续凝望着眼前的“儿媳妇”,一切,尽在不言中。
傍晚,秦雪柔回到家,也将刚才告诉冯芝华的那些情况复述给父母,秦父秦母本就知道云赫已将所有资产转到秦雪柔母子三人的名下,如今又发生了这趟事,加上冯芝华都不反对了,他们更加觉得应该给予女儿支持。
得到父母的支持,秦雪柔高兴的心又是加深几许,暂且收起所有的沉郁,包括今天受到的陷害和屈辱,高高兴兴地与儿子玩了一个晚上。
大约十点钟,她怀着意犹未尽的感觉回到自己的卧室,先是在床上不知所思地呆愣了一阵子,而后从枕头底拿出他的日记,不久,深深投入在那感人的子局里面。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在看,而且都是睡觉前,很多次都带着这些进入梦乡。有时候,她会在心里自个发问,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做?难道是对他余情未了?这才明白并非如此,或者就算有,也是隐藏在心底那种。
原来,所有的怨恨都会随着死去而消失!曾经的种种就好像一个过往,实实在在地发生了,也在自己心里留下深刻的痕迹,或许,是一段时间;也有可能,是一辈子……
根据计划,秦雪柔翌日直接来到赫集团。本来,小雄说过亲自驾车接她,但被她拒绝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出现在这个金碧辉煌的会议室,而且事先也做好了准备,可她还是感到无法控制的慌张,特别是接到那些股东们探究的眼神,整个人更是方寸大乱。
坐在她旁边的小雄,自然把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于是冲她微微一笑,示意她无需紧张。然后,他站起身来,对众人朗声道出,“各位股东,今天举行这个会议,主要是想把公司接下来的新的代理总裁介绍给大家……”
“噢——”蓦地,空气中响起一阵阵不同的抽气声,股东们皆不约而同地露出惊讶之色。
稍作停顿的小雄,对大家来回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