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微微一愣,面上随即晕出笑颜,我歪了头看他,抿唇不答。
“没话好说?”漓天颀蹙眉似笑非笑看我,面容愈发显得倜傥,只是一双瞳眸幽黑深无可测,似暗藏波涛。
“我说我说‘‘‘‘‘‘”我望着他顿了一顿,敛容故作一本正经,见他一副洗耳恭听的严肃模样,却再也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一脸的促狭。
“原来你吃醋的样子也很可爱‘‘‘‘‘‘”
语毕笑着转身欲逃,笑声未歇,已被他探手抓住,一把狠狠勾回怀中,低头不由分说便是一个深吻,硬生生将我的开怀笑容封在了唇齿之间。良辰如梦,旖旎无限,时光亦在浓情中悄然流走。 。 想百~万\小!说来
落花流水忽西东(4)
他的唇薄且软,辗转流连于我的唇齿之间,先是袭掠,仿若惩罚,渐渐变得温柔怜惜,好像天真的孩童贪果,经久缠绵。
气息紊乱交错间,我睁开眼睛看他,一瞬不瞬,内心柔软一片,幸福到近乎恐慌。
就这么深深深深看着他,直看到双目涩痛,也不愿眨一下眼睛,似要将他的容颜一刀一刀刻入骨髓,刻进心上,永不磨灭。
漓天颀低低一声轻叹,松开我的唇,将我拥紧在他怀中。头枕在他的胸前,感觉到他坚实挺拔的胸膛下传来平稳有力的心跳,仿佛蕴含着某种奇异强大的力量,令人莫名心安。
“如果可以选择,多希望我生在乡野坊间,而不是这帝王之家‘‘‘‘‘‘我们做一对普通的民间夫妻,清贫也好,富足也罢,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怎样都是幸福‘‘‘‘‘‘”他的唇贴在我耳畔,一字一字,清晰入耳,刻骨温柔。
“傻话!”我笑嗔,感动至极,“若然那样,你我就不一定能够相识相见了‘‘‘‘‘‘”
伸手环在他的腰间,将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前,依偎着这份安然与宁定,但愿时光驻足,永远停留此刻。
良久,深深吐出一口气来,抬眸定定望他,“现在这种情势,你若一味护我,反倒令你分神,那样只会让我担心!至少‘‘‘‘‘‘未到放手一搏的时刻,他是不会忍心伤害我的,不是么?”
漓天颀蹙眉,面色骤然冷冽如冰,“他若敢伤害你,就算是亲兄弟,我也断然饶不了他!”
我一颤,心头霎时纷乱如麻,伸手怔怔望向掌心,汝南王那轻轻一画,似是将这洁白掌心生生划出了一道血口,此刻犹自滴血不断,满目狰狞。
他只以指尖在我的手心淡淡画了一笔短短的一横。
“横”字,“衡”字。那一刻,心中一念d明。先前一直隐隐觉得脑海中遗漏了些什么,总也想不起来,然而“衡”字一出,一切纤毫毕现,犹如拨云见日,水落石出。
重伤那日,阿史那蓝一句“不曾想连他亦对你心心念念”跃然耳畔。
他的赠琴之举他的一纸表白,我一直自心底刻意忽略,不愿想起。然而不曾想那人却原来就是一身青衣潇洒狂放不羁的他‘‘‘‘‘‘为什么?权利当真如此重要,竟叫人连亲情亦能够舍弃么?
“穆勒尚在城中驿馆,我已派人将他们暗中监视了起来,若是他们私下里再有所举动,我将第一时间得知一切。”
我点头,“大哥的储君之位一日坐得安稳,他们便一日都不可能罢手。他们现在的目标看似是你,大哥虽在软禁当中,如今失去了兵权的庇佑,只怕更加危险‘‘‘‘‘‘”
“你的意思是‘‘‘‘‘‘”漓天颀目中一亮,有锐利锋芒乍现,忽又挑眉,薄削唇角勾起一抹笑容,“你一口一个大哥,就不怕我再吃醋么?”
见他俯身近,我抿唇笑着仰头躲避,却被他牢牢圈紧了腰肢,再也挣脱不得。
“那又怎样‘‘‘‘‘‘反正我这一生是赖定你了,你再也甩不掉我了,你要养我一辈子!”
双燕双飞绕画梁(1)
宣武廿年五月初八,颀王纳妃,奉旨完婚。帝都上下,满城轰动。这场盛世大婚办得豪奢靡丽,华彩铺张,其赫赫声势,巍巍盛况震惊了整个锦都,足以载入史册。
吉日当天,当今圣上传旨大赦天下,普天同庆。二更刚过,鼓乐喧天,响彻整个帝都,九门城楼齐齐燃起绚烂焰火,足足点亮半壁河山。
汝南王府上下张灯结彩,香屑布地,使女侍从奔走忙碌,一夜无眠。
霁雪为我换上御赐的茜素红嫁衣,长长曳地裙裾绣满繁杂云鸾图案,襟前缀以真珠紫玉,耀眼红缎在灯火的映照下透s出夺目的光彩,华丽非常。
我端坐在铜镜前,任霁雪在我额间轻轻点上一粒鲜红的朱砂,偷眼望向铜镜,镜中女子肤白胜雪,媚眼如丝,双颊生晕,竟是妩媚至极。最后一抹胭脂点在了唇上,霁雪长舒一口气,抿唇含笑望我,眸中盈盈有泪光闪烁。
抬眸冲她勉强轻弯唇角,心中怦怦剧跳,锦缎广袖之下,双手绞得泛白,脊背僵硬绷紧,状如泥塑木雕。
霁雪见我面有异色,心生忐忑,忙诧异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我闭目深深吸气呼气,心境依旧难以平复,只觉一颗心就快要夺出胸膛,“霁雪,怎么办?我很怕‘‘‘‘‘‘怕再有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