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说明,“她年纪不算小了,胆子也比较大。她原姓程,我们都叫她程大婶。她剑
法很好,轻功也好,她的剑法十之八九都在空中施展的,她的轻功就叫‘飘萍迷步’,
剑法就唤作‘萍踪剑侠’,所以,‘血浮萍’这名号,反而是东北一带武林人士对
她的称呼。”
“她跟切切一样,原本是娘亲的贴身婢仆,”绮梦进一步解释,“她们见娘已
死,后娘主掌家事,而我又执意要离家,便执意跟我一道出来闯江湖了。”
无情道:“那么,进入庙里的,就是你和切切,以及五裂神君?”
绮梦道:“是的。”
无情问:“剑萍呢?”
绮梦答:“她在外头,守着庙门。”
陈日月有点狐疑,正想提问,习玫红截道:“大家一起上山,危机四伏,总不
能一篮j蛋摆在一窝里嘛。一个守在门口,正是明智做法。你们小孩子,学人闯荡
江湖,都是犯了幼稚病的大人教坏了你们,居然还把你们带来这种凶险地方!”
说着,还瞟了无情一眼。
无情苦笑,食指摆到唇上,拂了拂,好像手指是一只烤熟了沾了蜜的j翅膀。
说实在的,无情也打从心里认为
习玫红说的话有点对。
他电有这种想法:这等凶险之地,不但三剑一刀憧不该来,连小余、老鱼这样
经验老到的差役捕快,一上来也照样吃了亏。
看来,他得要速战速决,另觅蹑径才行,只困在这里挨打,不是长远之计。
“所以,张大婶看不到孙老板所看到的,孙老板也看个见张大婶所见的,”白
可儿伶俐地作了个整合,“而门外的剑萍则是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门关上了——”
然后他抓住了线索:“那么,为什么她不推开门,径自闯入营救?”
“她有。”绮梦淡淡他说了一句,就回到转述中,“我虽然看不见切切看到的
血团,切切也没见到我所见的白骨,但觅欢却两样事物都看到了。”
——“觅欢”就是五裂神君。
张切切接道:“他印证了我们所看到的都是真的。”
绮梦道:“所以他大为震恐。”
切切道:“但更怕的是我们。”
绮梦说:“一怕,好奇心都消尽了,只想走,连香都不想上了。”
切切说:“五裂神君当时也气急败坏地告诉我们,这儿不妙得很,我上次来
的时候也遇过这种邪门玩意儿,不消片刻就血流成河,咱们还是快撤吧!”
大家听她们一前一后说得如此之急,都怕她们真的给鬼怪缠上了,走不了,但
心底里又想妖魔鬼怪真的遭遇一遍,这样才可以一窥真面目,他们毕竟只是安坐客
栈里听故事,不必真的冒险受害,所以巴不得更惊险一些、诡奇一点,顶多,在听
故事传奇的时候,闻着惊骇处,只须忍耐住尖叫,便又提心吊胆又害怕又好奇地听
下去便可以了。
猛鬼庙 第三章 鬼门关
第一回 鬼风吹
第二回 鬼关门
第三回 白蝙蝠
第四回 飞天老鼠
第五回 尘封的门神
猛鬼庙 第一回 鬼风吹
绮梦也真的接着把经历叙述下去,她有意说得快一些,好像快些把它说完,这
噩梦一样的经历,就再也不会来s扰她的心情。
“我们正要撤离的时候,忽听门口吱呀一声,裂开了一道缝,挤人了强烈光线,
就听到一声惨烈的呼叫,疾爆而至,好像要刺人耳膜。切入脑门里似的。”绮梦的
手,又放在胸前,柔弱无力,两颊和双肩,被晨光一照,白得似霜如雪,聂青抬头
一看,就没转移过视线,脸青得像芭蕉一般,“我们又惊又怕,但闻惨呼,又兴留
下来看个究竟之心。”
众人也是这样的想法。
绮梦又说:“可是,却不是一声呼叫,而是一声接着一声,许许多多声在呼叫。”
张切切接道:“许多声音在呼喊,惨嚎,决不是一人,也不止一个地方,但都
是自地底传来,哀号,尖嚎,此起彼落,声声凄厉,直似要把我们的听觉喊裂,心
房震碎。”
绮梦脸色苍白,道:“我们望向觅欢,这时,千万惨呼声忽然止绝,庙内一时
静到极点,火捻燃熄,只剩下庙门那一缝隙泄入了一线光。五裂神君也呆在那儿,
只指了指地上。”
何梵问:“地上?”
白可儿提醒他:“地下就是矿坑。”
张切切也提醒道:“猛鬼庙就建在矿d的入口处。”
何梵一张脸立刻仿似吃了一只腐臭j蛋似的:“你是说……那些惨叫是来自在
矿d里牺牲了的幽魂,一齐发喊?”
“我不知道,”白可儿耸耸肩,吞了口唾沫,“我可没去过。”
“这么说,猛鬼庙是通向矿坑的进出口,”陈日月喃喃自语,“这样岂不是成
了鬼门关?”
大家都静了下来。
要是遇上了这种情形,你会怎样?
三剑一刀憧都如是自问。
四个问题都相近。
答案也一样:只有一个字——走。
走为上着。
绮梦果然道:“走。”
张切切接道:“我们马上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