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柯执杯之手一滞,女儿家的心思百转千回,一刻间竟不知她到底想要些什么了。脑袋里又浮出他第一次要下她的情景,情/欲过后的她猫儿一般蜷睡在软榻上,他俯在她耳边,却听到她叫了那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想起来一次,心尖儿便痛上一次。
却也不是个撒谎的角色,沉了声道:“他若执意纠缠,我会。”
青娘笑容稍僵,下一秒嘴角却越发漾开了妩媚:“~~你们这些男人啊,整日的就知道你杀他他杀你,好生无趣……好啦,这下轮到你答应我的第一个条件了——我要你不杀他。”
如意料之中,看到玄柯瞬间错愕沉敛的清隽容颜,又补了缘由:“不是我爱他。只是,你看,我也不肯同他回去,如今对他只当是陌生,他死与不死都于我不相干了……可惜川儿还在他那儿呢。反正是他的骨r,就留给他照顾吧。来日他若犯你,你看在川儿的份上,替我赶走他,废胳膊废腿儿的我管不了你,只留他一条活命的路便好……可以嚒?”
这
样的女人啊,凡事懒懒散散的,却总在不知什么时候便静悄悄的将事情看了个透。玄柯肃了颜,想到今日暗中布置好的各种防范,便点了头应下:“好。你让我不杀,我便不杀。”
一杯薄酒喝下,说不出的沁人浓香,才抿下去,连双目都有些恍惚了。
那第二轮,自然还是他输。这次呀,却是真输了。玄柯晃着微熏的脑袋,磁性嗓音开始有些沙哑:“……请说这第二件事。”
怎生的忽然这般晕?迷离间看着青娘,只觉那笑靥美如花,明明人就在眼前,却好似荡在半空,近近远远的。
紫苏那女人的药粉果然不一般呐,早知道那时该从店里头多带些。青娘捂嘴笑嘻嘻:“第二个更简单了——放了太子。我知道,你原不想要这天下,可是你为了我,终是动了他,但那毕竟是紫苏的骨r。人哪,到了高处就舍不得下来了,我怕来日你因为其他原因又要杀他,到那时候你若爱了别的女人,必然不肯听我。所以,你此刻须得答应我,留下他一条性命,放了他们母子离开,好麽?”
男人的肌肤开始发烫,知道药效正往他的丹田袭去,青娘挑起细腻手指,往玄柯胸脯轻划。听到他瞬间急剧的心跳,红唇儿便撅起来,在他烧红的耳畔吐呐:“放了他,好麽~~”
妖一般勾人心魄的馨香之气,玄柯如被定了魂:“好。”
“呵呵~口说无凭,你来印个章麽。”青娘这才将那张薄纸展出来。
一纸薄书,写得不规不矩,然有了皇上亲印便成了赦令——这是她能为紫苏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心里头满足,第三轮便故意输给了他。
玄柯已然恍惚了,思维渐渐迟钝,丹田处却愈烧愈热,只觉一股说不出的躁闷,灼得他恨不得立刻将眼前的女人欺在身下,狠狠蹂躏。
该死……这酒……
仅存的意识里忽然有危险将将袭上来,那心里头的话便再也藏不住了:“青娘,我怕是、你就要离开我了!……然而我这一世,从未对任何一个女人如你这般用心……我虽生于帝王之家,却是那最卑微的私子身份,世上看我风光,却不知我在暗中所受的凄惶□……我曾以为,此生,除了与她一场短短际遇,再无了旁的人情冷暖……直到遇见你、却方才知道何为世间情爱,就像冥冥中注定了一般,见你一次便沦陷一步……
可我无论如何倾尽心扉,却总也走不进你的内心……有时我以为你也爱我,可是转了个身,却
又发现你还离我甚远……这局酒你输了,我不要你别的。你只须应我一事,明日乖乖呆在家中,等我应了过场便立刻回来陪你……待我托了江山,我立刻带着你离开……只要你莫离开我的视眼,我玄柯,心甘情愿被你折磨……”
他说着最真的话,舌头却越发迟钝起来,几句的话,竟是说得吃力万分。
“好啊……那你先倒下睡一觉麽。”青娘凉凉的笑,指甲儿掐进手心,痛在肤表,心却忽然的空了……
听到他说“只要你莫离开我的视线,我玄柯,心甘情愿被你折磨”——那爱啊恨啊,是啊非啊,一瞬间全乱了套,忽然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
然而路已走到此,该做的还要继续往下做。谁让她终究是个懦夫,没有勇气一天天眼睁睁去看他的身边越来越多出的女人。
她没有资格去阻止,却有资格去躲避。
这世界如此小,小到能将所有恩恩怨怨的主角儿天南地北的汇集在一处,倘若他果然无她不行,那么无论她去往哪里,他早晚都要来将她寻到。
不是说半年麽?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他来,她从;他不来,她反正也已失去记忆,连爱都忘了的,自然也不用担心会痛到自己。
白苍苍的手指抚向后背,轻挑下紧绷的胸兜,那弹动的圆白与两点梅红瞬间便绽放于橙黄光影之下。身旁的男子已被药酒彻底迷醉,连一向肃冷的脸颊都泛开诡秘的潮/红。知时候已到,红唇儿便吻上他刀痕斑斑的结实胸膛,一点一点向下蜿蜒;素白手指握住那刚//硬的青/龙,送入泉/水泛//滥的梅花深池。
……啊……
硬//物与柔/软相贴,不余一丝缝隙……痛啊,痛极了便是欢乐。
蛇般无骨的腰肢袅袅婉转,红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