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心想,自己因为公子昨晚上的一句话提心吊胆了一晚上,早起就晚了。但这却如何跟人说得,她想了想,说:“才来的时候滚水洒了,又回去装了一壶,这才晚的。”
“洒了?你可真够笨的,烫着没有?”红芳不紧不慢地问。
梅香垂头答道:“那倒没有,谢姐姐关心。”
“嗯。”红芳点了点头,转身对淑芳说:“公子今日可是迟了,再睡下去,怕是连正事都要耽误,姐姐你看?”
淑芳说:“我何尝不知道要耽误了正事,只是昨晚那丫头,委实一张狐媚子脸,我听那动静好像一直闹到三更,公子怕是三更以后才歇下,这会去叫他,不是找死么?”
梅香心里一颤,那个玲珑精致的女孩,怕是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吧。
那三人倒见怪不怪,彼此又扯了几句闲话,红芳又道:“怎么还不起来?别到时候误了事,拿我们几个问罪。”
另一个叫锦芳的丫鬟接口道:“可不是这个理,况且日上三竿不起,公子是从来没有过的,别是出什么事了吧?”
此言一出,四人俱是一惊,梅香的惊恐中还包括对那个女孩的担忧。那个女孩外貌虽然柔弱,可骨子里没准是个刚烈的人。昨天晚上这么一折腾,保不定铤而走险,拼个鱼死网破也是有可能的。
梅香颤声说:“淑芳姐姐,要不,要不你进去看看?”
“死丫头,这时候你倒是会说话,万一怪罪下来,我还活不活了?”淑芳瞪眼骂道。
“何至于啊,淑芳姐姐,谁不知道这些丫鬟里头,也就您在公子面前还有几分体面。别的不看,单是这从小服侍的情份,公子也不能不顾不是?”锦芳轻轻一笑,三分讥讽七分羡慕地说。
淑芳却听不出那口气中的讥讽之意,她面有得色,偏偏要淡淡地笑着说:“哪里,大家姐妹在公子眼里,怕都是一样的丫鬟,淑芳只是服侍的年头最长罢了。”
“还是有劳淑芳姐姐辛苦点,进去瞧瞧吧,大冷天的,就当可怜我们几个,赏我们一个暖和的去处可好?”红芳也是轻轻地笑,在旁边推波助澜。
梅香此刻倒没有心思去分辨那几个丫鬟之间不见硝烟的明争暗斗,她急切地想知道那个女孩现在怎么样了,还活着吗?如果活着,会怨恨自己昨天晚上见死不救吗?她接了红芳的话头,连忙对淑芳说:“淑芳姐姐,求求你了,进去看看吧。”
淑芳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眼见众人都将期待的眼光落在自己身上,便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说:“哎,真是的,莫不是前生欠你们几个不成。也罢,我就悄悄地进去瞧瞧吧,反正这事也不是头一遭。”
她抿嘴一笑,轻手轻脚推开房门,掀开锦帘,探身走了进去。红芳和锦芳相互不为人知地交换了一下好笑的视线,等着听公子咆哮的骂人声。哪知道公子的声音没听到,却听到里面传来淑芳的一声惨叫。紧接着,一阵脚步声噼里啪啦地奔了出来,她们惊诧一看,淑芳脸色苍白,披头散发地大喊一声:“来人哪,快来人哪,公子出事啦!”
上部 第 2 章
林凛从来没有想过,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竟然可以亲历其境地看到传说中的性虐场面。
从一睁开眼睛,他便看到一具赤l的女人躯体以耶稣受难的姿势被绑在诺大的雕花木床上,脑袋低垂,长长的黑发低垂下来遮去了她大半张脸,黑发边缘,有一个弧度极其优美的下巴和一张毫无血色的,瘀肿的嘴。与黑发形成强烈对比的,是那具苍白到宛如石雕的躯体。那具躯体此刻毫无生气地涣散着,上面布满触目惊心的狰狞伤痕。林凛心下一震,发现那些伤痕主要集中在女性敏感部位,尤其是那对形状美好的茹房,本来应该象早上新鲜的露珠一样诱人的凸点上,竟然有一片惨不忍睹的红色y体痕迹,不知是血还是其他的东西。雪白嫩滑的肌肤上,交错众多可怕的红色鞭痕,呈鱼网状分布,与白色肌肤,形成一种诡异的和谐。
他越看心里越惊,女人的大腿微张,形成一个标准的受虐姿势,大腿内测同样伤痕累累,一股血y从顺着白皙晶莹的大腿从下t内流出,此刻已经凝固,并在女人身下染下一片惨烈的红云。同时,他注意到这个女人的右胸以下奇怪得凹了进去,周围一片乌紫,凭他粗浅的医护知识,也可以断定女人不仅遭受了强暴,而且被毒打过,以至于连肋骨都被打断。
震惊以后,他被一种强烈的愤怒所充满,在男女关系中,再没有什么比强行占有更野蛮,也更让人恶心的了。他噌的一声站了起来,虽然有点头晕目眩,可他强撑着,扶着墙壁,慢慢地走向那个女人。越往近看,那一身的伤痕就越象鞭子一样抽在他身上,他伸出手,发现手因为生气正抖得厉害。不能生气,他深吸了一口气,不能因为过度的情绪让心脏病复发。在这当口,他必须把这个女人放下来,然后赶在那个qg犯回来之前,找到一个电话,拨打110和120。
他爬上床,跪在那个女人的身边,只觉那具惨烈的躯体上遍布的伤痕犹如一朵朵开在冰天雪地中妖冶的花朵,每一朵都在张开嘴,对他妩媚地微笑。他甩了甩头,幻觉,怎么会有这样的幻觉,那具备受凌辱的女性躯体,却具有某种奇特的,难以抗拒的魅力,仿佛一把锤子直接打击在他内心深处某个不为人知的角